第二十九章 線索與跌落

原本我這樣說,是想在肖承乾面前也裝一下神秘,找一點兒他追問我的成就感,卻不想他只是‘哦’了一聲,全無好奇心,甚至連我師父留下線索這句話也無好奇心,還偏偏一副兄弟,我信任你,你說啥就是啥的模樣,讓我完全無語,也就只能和他一起超度起那些怨鬼來了!

雖說,道士超度跟佛門的超度比起來,算是拿不出手,但超度兩只怨鬼對於我們來說還是不成問題的,最後,在開了引路訣之後,怨鬼隨引路訣所指引之路,紛紛離去,一場超度也算完成。

洞穴這一次是真正的變得有些冷清起來,肖承乾撥弄了一下還有些濕淋淋的頭發對我說道:“沒想到我有一天也會心軟,許怨鬼一場超度,為自己積一點兒功德。早些年讓我遇見,少不得抓住了培育成厲害的跟隨!”

我笑笑,一邊朝著洞穴中的某處走去,一邊對肖承乾說道:“這種事兒還是少做,你看看上次和你們合作那個邪修的門派,哪一個死去之前得了好?那副鬼氣森森,皮包骨頭的模樣,大白天走路上都能嚇哭一小孩,更別提自身和鬼頭糾纏,常年陽氣不足,到老之時,全身冰涼,三伏天裹兩件羽絨服都不能暖和。”

肖承乾跟在我身後,無所謂地說道:“凡事有度,過猶不及。我們這一脈從來就是在這個度上走著,不偏不倚,倒也能混,分什麽做得與做不得的正邪,不累啊?”

“那是在走鋼絲,一件事兒的度哪是那麽好掌握的。”說話間我已經在洞穴中的某個地方停留了下來,從肖承乾的手中拿過電筒,開始在這一片兒的地面仔細照了起來。

地面上蓋著薄薄的一層泥土,想是灰塵積壓太多形成的,讓我不得不俯下身去撥開這一層泥土,找尋的速度也就慢了起來。

可肖承乾也沒閑著,嘴上問著我:“你我本是同脈,上次在老林子裏竟然吃了你的一個虧,但念在某些原因上,並沒有對你出手報復。那何龍一脈無不是量小之人,我還尋思擔心著他們會尋你麻煩,畢竟你在那北方小城呆了一年。”

我一邊在地上尋找著,一邊說道:“他們也不是傻子,你們有不出手的原因,難道他們沒有?其實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或者有人暗中保護我?”

在說這話的時候,我想到了珍妮大姐頭,只不過如果是她真的在暗中保護我,按照她的性格,看我那副模樣,怕早沖出去揍我十頓八頓的了。

“我們是因為這中間有人警告,是江一,還有……得,不說了。”肖承乾有些懊惱,貌似自己說漏了嘴,可是我卻一點兒都不在乎,江一不出手才是怪事,而且在此刻,我好像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

心中有一些興奮,我趕緊的招呼肖承乾來幫我撥土,肖承乾一聽有門,也積極的跑過來,和我一起忙乎起來。

五分鐘以後,我們的面前,電筒的燈光下,出現了一副紅色的,看起來異常怪異的圖,肖承乾沒看懂圖,只是輕輕抹了一下那紅色的圖,放在指間聞了一下,又看了一陣兒,感慨道:“真夠奢侈的,最好的畫符朱砂,中間加料不少,我一聞,能聞出公雞王冠子上的血味兒。”

這個話吹懸了,如今這世道哪裏找得到真正的公雞王,按照等級,一只鳳眼大白公雞都是難找,我師父就是本事通天,也沒那找著公雞王的本事,不過這朱砂裏有特殊加料,那鮮紅的顏色才能經久不褪倒是真的。

這麽‘奢侈’,怕也只是為給我留下這個信息吧?我沉吟著,師父說看命,可命裏,我的腳印還真就覆蓋上了他的腳印,這師徒緣沒盡。

“承一,這圖是啥意思?”肖承乾抓了抓後腦勺,見我沒回答,他又追問了一句:“這就是你師父留給你的?”

“沒錯,啥意思,懂得人自然就很簡單,我也不給你解釋那麽多,就簡單說一下吧,其它的湖我們就不用去了,就這裏,還有這裏,是我們必須要去的地方。”是的,師父給我留下的是一幅圖,而這幅圖在有一段時間內,我做夢都在念叨著它,這幅圖就是師祖留在鎖鏈上的那一幅代表著十幾個湖泊的圖。

如今師父在這個洞穴裏,再次留下了這幅圖,位置全部都對得上,不同的只是,師祖的圖全部用點來表示湖泊,而師父留下的這幅圖,大部分地方已經一個鮮紅的叉,只有包括我們所在這個地方的三幅圖是和師祖一樣的點。

這樣的表達方式從根本來說,簡直是一點難度也沒有,以前和師父生活時,這種‘單細胞’動物一般的表達方式,我就早已經熟悉,就好比一天之內我要晨練,抄道德經,做飯,洗衣……等等,師父頭一天晚上就會把我第二天要做的事兒,寫在一張紙上,做過了,就給我打個叉,總之,我一天之內,沒得一個‘全叉’,是萬萬睡不了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