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包圍與逃命

在這茫茫的雪地裏,在這深深的林子裏,要說發現一只毛色淺淡的狼是很不容易的,可是在這擦黑的夜裏,它那小燈泡似的綠眼睛,想讓人不看見都難,跟倆燈泡似的就在離我們不遠的一處山坡上。

“這個犢子!”犢子這個詞兒,在這兩天,在老實人老張口裏頻繁的出現,可見老張被這只‘陰魂不散’的大狼給弄的多麽火大。

說話的時候,老張嘴裏叼著一顆子彈,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在往他的單筒獵槍裏壓著子彈,這種‘陰魂不散’的家夥,斃了了事!

我對老張的槍法是有強大的信心的,看著老張的一連串動作,深以為這是對的,我對如雪說道:“不然,放你的毒蜂出去幫幫忙?”

如雪瞅了我一眼,說道:“不行了,哨子毀了,毒蜂幫不上忙。”

“也是,這天寒地凍的,這毒蜂放出來也飛不出去多遠,得凍死吧?”我笑著說道,與此同時聽見了老張拉槍栓的聲音,心裏想著好威風啊,真有範兒,刀啊槍啊才是男人的絕配,想著自己拿張符的模樣,總覺得不夠震撼,電影裏,哪個英雄人物出場,不是拿著一把槍或者刀,救人於危難之中,而我拿張符……

我承認我想的太遠,可是想著那副場景,就是自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如雪想說什麽,老張的槍聲卻已經響起,可下一刻,卻聽見老張罵道:“這犢子速度老快了,竟然沒打中,我操!”說話間,老張忍不住往雪地裏吐了一口唾沫,表示心中的憤怒,接著又忙著裝子彈,而我舉目四望,也沒望見那頭妖狼小燈泡似的眼睛了,估計是躲山頭那邊去了吧。

真狡猾,只需要一步,就可以借山頭的地勢躲掉老張的子彈。

“應該是把這犢子驚走了,咱們以後可得小心點兒,這狼性最是殘忍,狡猾,還老記仇了,這一路上一步留神,它就得上來整咱們一下。”老張裝好子彈,背起槍,帶著我們繼續趕路,嘴上卻不放心的叮囑著我們。

我們自然是信服的,而如雪也見縫插針的跟我說了一句:“這毒蜂自然不可能在冰天雪地裏生存,只不過它們被刻意的培養過,一放出來就是不死不休的爭鬥,蜇別人一下,自己也就身亡了,被這刺激著,追著要尋仇的目標,飛哥一兩裏地是不成問題的,不會給凍死。”

如雪說了那麽多話,仿佛累了似的,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兒,而我也沒過多的就這個問題多爭辯,畢竟苗疆的育蟲之術,諸多神奇,很多蟲子被培養的甚至違背了自己的本能本性也不是沒有可能,總之,就如普通人不可想象道術的神奇,我也不能去想象蠱術有多麽的神奇。

也就是隨意的聊著天,我們又走了五分鐘,老張說著:“今晚那犢子出現了,咱們也別連夜趕了,找個安全的地方紮營吧,一堆火就嚇住很多野獸的。”

我們表示贊同,莫名的覺得在經歷了昨晚的事情後,一入夜,在這老林子裏走著就心慌,還不如靜下來歇歇。

吳老鬼此時的‘裝束’又變了一身,不再是花西裝,牛仔褲,皮鞋了,而是給自己變出了一定搭耳帽子,一件厚皮襖子,下面很奇葩的配了一條西褲加運動鞋,一天到晚把手插在袖籠子裏,說是為了應景兒,他一聽老張說要休息了,很開心,笑得很是‘神秘’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承心哥看得奇怪,不禁問道:“吳老鬼,你在想什麽?”

“呵呵,呵呵……我記得出發前,如雪姑娘說在老林子裏不能那麽講究,還問老張一個星期有沒有辦法洗一次澡?我們出發到現在,算起來快一個星期了。”吳老鬼眉開眼笑的,估計太得意了,一不小心,在想什麽都給說出來了。

我一聽,臉一下子就綠了,如雪洗澡它那麽開心做什麽?再想想,這靈體本來就是飄來飄去的家夥,而如雪也不是道姑,它如果存心不想讓如雪看見……我沒有說話,而是摸出了一張符,二話不說就奔著吳老鬼去了。

吳老鬼尖叫了一聲,一下子飄得老高,我在下面怒吼著:“你不要以為你飄得高,我就沒辦法收拾你。”

而如雪一開始也不那麽平靜,可是看我發怒成這個樣子,反倒淡定了下來,很幹脆的坐在雪地裏,拖著下巴,眼睛都不眨的望著我,很滿足的樣子。

承心哥無奈,老張臉抽搐,估計這老實人一輩子都沒有想過,原來鬼是那麽不靠譜的家夥!

可也就在這時,吳老鬼忽然驚呼了一聲:“承一小哥,承一小爺,我錯了,可是我覺得我們完蛋了!”

“什麽我們完蛋了,是你完蛋了!”我猶自在發著火,完全沒有去想吳老鬼的話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