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詭異的消息

經過了那天晚上的深談,我們這一行四人一鬼,總算是擰成了一股繩,而在老林子的冒險生活也從那一天開始正式拉開了帷幕。

走出了那溫暖的供給獵人們歇腳的窩棚,我們要面對的就是茫茫的,充滿了許多未知,神秘的老林子了。

一路走得也算順利,畢竟外圍的幾片山嶺,用老張的話來說,是閉著眼睛都能走出去,熟得不能再熟,當然也就走的順利。

甚至,在這片兒外圍老林子裏,我們還遇見過幾個人,老張說是附近屯子裏的獵人,入冬了也不想老‘貓’著,出來活動活動手腳,也順便打幾個野味,改善一下生活。

這雖然已經是初冬了,整個老林子銀裝素裹,但也是看不盡的風景,因為老張不閑著,總是能為我們說說,哪個是珍惜的樹種,哪個能稱得上活化石了,末了,也總會自豪的說一句:“咱老林子裏,啥寶貝沒有?這老林子是老天恩賜給咱們東北人的。”

這話說的沒錯,人要懂得感恩,老張的話雖然樸實,可和從小師父們教育我們的,常常不謀而合,我們三個都深表認同,只有吳老鬼,沒事兒人似的,飄在老張面前,問得卻是另外的話兒:“老張,你說這一大片兒老林子的‘棍兒’都是一只大狗熊?是啥樣的大狗熊啊?能有那快成精的大鳥兒厲害?”

自從和老張說開了以後,吳老鬼是絕對不忌諱在老張面前飄來飄去的,可能有一些愧疚的原因吧,吳老鬼對老張那是分外的親熱,老張對吳老鬼的存在也適應的很快,而且自從說開了以後,老張的話明顯也多了起來,所以面對吳老鬼的問題,老張也回答的挺耐心:“這大狗熊,可不是一般的大狗熊,那是腦子裏開了智慧的,叫人熊!人熊的傳說,你們總是聽說過的吧?因為狗熊是熊瞎子,它看不清楚,所以它為了確定你是不是能吃的人,總是輕手輕腳的走到背後,然後突然就搭住你的肩膀,這時候,你要轉頭,它就知道你是個活物了,張嘴就能咬你脖子。”

老張說的挺認真,聽得我確實毛骨悚然,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而承心哥則神經質的朝著後面望了望,生怕竄出一只熊瞎子,忽然就搭住他的肩膀了。

老張見我們這反映,神色間還頗有些得意,東北人好面子,總得有一個話兒能把人震住,顯然,我和承心哥的反映也就是被震住了。

這讓老張來了談性,繼續說道:“知道嗎?其實狗熊這家夥,有時還是挺好玩兒的,特別是黑熊,性子溫順,能問你討吃的,傻乎乎的樣子,看著還挺逗人兒!灰熊厲害點兒,也不好接近,遇見灰熊你得遠遠的避著,但是避開了也就沒事兒了。可這人熊不同,人熊,人熊,除了能人立而起,吃人的熊說得也是它!這一片兒有人熊,是這十裏八村兒的人都知道的,它手底下可有三條人命,大家也就想把這個大害蟲給除掉了,可關鍵是它是棍兒,有那麽好對付嗎?我懷疑它也成了精,這麽些年,硬是沒人能逮著它!不過,你要問我,它和那大鳥兒誰厲害點兒,我一定告訴你是大鳥兒,為啥?都不是一個档次的存在啊,大鳥兒護住最外面的林子,那人熊愣是不敢跨進去半步,說到底,那人熊再精明,也是野獸,說它成精是擡舉它,可大鳥兒不一樣,那是真正的快成精了呐。”

老張滔滔不絕的說,說的吳老鬼一個鬼物都縮了縮脖子,老朝後面張望,老張的看得好笑:“我說老吳,你沒半兩肉,你怕啥?再說,這人熊冬天可是要睡覺的,它懶得理你呢。”

說完,我們一行人都笑了起來,也就在這時,我聽見有一個人聲遠遠的傳來:“老張……”

敢情還是老張的熟人?我們也不吃驚,畢竟這一路上,已經預見了三撥兒人,三撥兒人都認識老張!

所以我們四周看了看,遠遠的就看見山坡上站著幾個人,正沖著老張打招呼,老張也看見了他們,隔著這麽些距離就開始招手:“嗨,老沈,老嚴,這冷的天,你們還在山裏轉悠呢?”

我不得不感慨,這些混老林子的人,都是老鷹變得,這麽遠的距離,愣是認得出誰是誰?一喊一個準兒!

說話間,那些在山坡上的人已經開始往下走了,下坡路快,沒等幾分鐘,那些人已經走到了我們面前,一見老張就來了個熱情的熊抱,有條漢子還掏出一壺酒來,熱情的招呼著我們:“整點兒?這天寒地凍的,喝口酒,全身都暖。”

這就是北方漢子的熱情,我們也不矯情,接過那小酒袋子,一人就整了一口,依舊是辣乎乎的口感,暖到心裏,在北方這邊喝酒沒那麽多講究,夠勁兒,夠辣,夠暖,能大口喝,就是好酒,就是好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