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仙人墓

“呸,這話說的。”承心哥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另類的‘煩躁’,把筷子一扔,對著門外嚷嚷道:“你說幹哈啊?關個門還能真攔住你了咋的?你不知道自己進來啊?裝犢子鬧吧你!”

我一下子就樂了,吃了一大塊肉,對承心哥說道:“咋的?承心哥,還說上東北話了啊?你看我這淫(人)說的東北話正宗不?”

承心哥無奈地說道:“你不知道我是被磨的,等下你就知道了。”

承心哥說話間,我其實已經看見它了。

因為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已經畏畏縮縮的‘飄’了進來,呵,我一看就樂了,這就是承心哥嘴裏的老鬼嗎?這形象……嘖……我不知道說啥,只能悄悄在承心哥耳邊說:“你確定這是老鬼?不是時尚先鋒?”

是啊,這的確是‘時尚先鋒’,梳一個油光水滑的偏分,穿一件兒花花綠綠的花西裝,下面穿條牛仔褲,再搭上一雙球鞋,戴著一副大墨鏡,把臉都遮了大半!要多時尚有多時尚!

鬼物就是如此,想你看見他什麽形象,那就是什麽形象,所以我才不得不說他時尚,跟著承心哥出來一圈兒,現代人的穿著學得是一清二楚,就是欣賞能力不咋的。

承心哥丟給了我一個無奈的眼神,可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聲音又來了:“你這淫真是的,這樣,不能夠啊!有啥話咋能悄悄說呢?我都聽見了,我給你解釋一下哈,這淫啊,都是講個形象的,哈?這淫啊,也是要跟上時代的,哈?不然就是食古不化啊,哈?那不能夠啊,我跟你說啊,舉個例子來說哈……我家有幾個兄弟,分別叫吳起一吳立二吳畏三吳凡四,加我吳言五,你要問我為什麽我爹媽給整這些名呢,我跟你說哈……”

我覺得我要抓狂了,承心哥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了,可我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呢,如雪那邊忽然傳來一身重重的放碗聲,然後冷淡的飄來了一句:“閉嘴!”

我一下子就笑了,承心哥悄悄的對如雪伸出了一根大拇指,那吳言五渾然不覺,一臉無辜,嚷著:“咋得呢?咋得呢?這位姑娘你是看不慣我嗎?也是,我是家裏最沉默寡言的孩子,一向不招人待見,可是你不能因為淫不愛說話,就不待見淫啊!這多不得勁兒啊?舉個例子來說哈,就說我家吧,分別有幾個兄弟,叫吳起……”

承心哥被這吳老鬼‘呱噪’的瘋了,直接跟我說:“承一,我昏了,我去昏一會兒,什麽時候這老鬼閉嘴,什麽時候你再叫我吧。”

如雪輕嘆一聲,對於她這種少話的人來說,說一次你不理會,她就直接無視你了,懶得再說!

至於我,輕輕的拉住承心哥,一雙眼睛笑眯眯的,然後不緊不慢的從隨身的黃布包裏拿出了一張符箓,正陽符,對鬼物的傷害很大,然後那老鬼很快就閉嘴了,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打了個哈欠,說道:“真是的,這人一老了吧,就容易困哈,我要去睡了。”

這次倒是言簡意賅了,可是我笑眯眯地說道:“站住,誰讓你走了?你當這張符貼不到養魂罐上,還是咋的?你敢走嗎?交易未完,你一走,天道讓你魂飛魄散也是正常的。你看看啊,和你交易的又不是我,而我呢,這個人脾氣又沖動,又暴躁,萬一一不小心給你貼養魂罐上了……”

說著,我很苦惱的樣子,而承心笑的那叫一個‘花癡亂顫’,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承一啊,高!我都忘記你是山字脈了,這啰嗦老鬼還是你能收拾啊,對了,別忘了把他肚子裏那些牙膏給它擠出來,看它這個犢子還能整啥?”

我就是這意思,小爺堂堂山字脈,還收拾不了你這個小鬼,就算小爺白混了山字脈那麽多年,我和承心哥同時擺出了一副‘老狐狸’般的笑容,齊齊的望著那吳老鬼,而如雪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樣子。

那吳老鬼到底還是站住了,一臉後悔加懊惱的樣子,估計心裏在想,失策啊失策,我咋就惹到這麽一個‘煞星’呢?早知道,躺養魂罐裏不出來了。

但不管他怎麽想的,可是他那後悔加懊惱的神情還是一閃而逝,變得討好起來,說道:“這位小爺,哪個虎了吧唧(傻的意思)的犢子說我想走的?看我逮著了,不把他皮皮實實的抽一頓!這位小爺,你不知道啊?我一見您就親呐,就沒見過您這麽敞亮的淫!一看我就想和你嘮嗑(聊天)啊,把酒言歡啊,當拜把子兄弟啊!要有我一頓肉吃,就絕對不能讓您吃饃,那不能夠啊!”

真是夠啰嗦的,可是我沒有不耐煩,笑眯眯的看著他:“說完了?”

“說完了啊。”那老鬼一副傻乎乎外加忠心耿耿的樣子。

“想和我嘮嗑?”我笑得更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