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請來的是誰?

看著林辰如此行動,我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覺得他們好像很了解我一樣,連我的殺手鐧是下茅之術都能知道,無論是請神術,還是茅術,這都是道家比較特殊的術法,因為一旦成功,就可以突破功力的桎梏。

無奈這兩種術法要求的天分太高。

林辰動用這個術法,也是在告訴我他的天分不弱於我嗎?或者,他想借我去證明什麽?

我搖搖頭,擺脫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凝神靜氣,踏出了第一步步罡,這套步罡和林辰所踏步罡相同,都是茅術必踏之步罡,說白了這步罡只是壯大靈覺所用。

一旦施術,我就是全神投入,看不到周圍人的表情,但從周圍安靜的氣息來判斷,可能所有人都以為我也會施展下茅之術。

如果是那樣,他們也就難免擔心,畢竟林辰搶得了先機,很大可能就是他會先成功的請到上身之物。

那麽這場比鬥的重點,就在於在茅術之外施展的術法,看誰的威力更大,很有可能會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這是最正常的判斷。

所以,我周圍的人們才會那麽安靜,我知道是包括在師父在內,都在為我擔心。

我的心情很平靜,卻難免有一絲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古怪在其中,因為我不知道這張底牌掀開後,會是什麽樣的結果,可我不得不賭。

那邊林辰已經踏完了步罡,開始掐訣行咒起來,他們這一脈的東西也很有意思,不論是步罡還是手訣都和我們這一脈有著微小的差別,但就是因為這些微小的差別,他們施術更快一些。

不過,威力大小,我卻不好判斷。這差別代表著什麽呢?我決定事後再問師父。

這邊,我的步罡已經踏完了,也開始掐動手訣,可當我開始掐動手訣開始,我就聽見師父震驚地吼道:“這不可能!”

我無法對師父解釋什麽,要知道一旦施術,是無法停止下來的,強行停止,會心神受損的。而我這些日子,好不容易調理好了上次的傷勢,但精血都還沒完全彌補過來,所以我更是不可能停止給師父解釋什麽了。

相對於我的淡定,師父卻很不平靜,他忽然急切地說道:“三娃兒,我要你盡全力,卻沒讓你好勇鬥狠。你能駕馭中茅之術嗎?而中茅之術於我們這一脈幾乎是廢術,你快停止施術,師父護你無事。”

我心中感激師父,他是如此的擔心我,但也只是一瞬,我又沉入了無悲無喜,平靜的心緒,我沒有停止施術,所以不能開口對師父解釋什麽,連一個眼神都無法傳遞於師父。

也難怪師父那麽著急,茅術一旦反噬,後果是極其嚇人的,最平常的後果就是不知道請了個什麽上來,而且很容易就會占據你的身體。

況且,我們這一脈並沒有什麽同門的英靈可請,中茅之術確實是廢術。

見我沒有停止掐訣行咒,師父長嘆了一聲,對著那個組織喝道:“這一場我們認輸便是,等一下,我和你鬥法。”

他是對那個老頭兒說的,卻不想那個老頭兒回敬了師父一句:“小輩鬥法,我們怕是不好幹涉的吧?再說了,你不是說只有老爺才有資格與你相鬥嗎?”

那邊,林辰的下茅之術已經完成,他開口張狂地吼道:“陳承一,我請到的可是鬼仙。你絕對不會是我們這一脈天分最出眾的人,絕對不會!”

說話間,他已經開始施術,但施展的卻不是什麽引雷術,而是另外一種術法,只見他劃破了自己的手腕,用一張符接住了那一絲鮮血,然後符紙燃燒,他開始踏著奇異的步罡……

這是道家詛咒諸術中很陰毒的一種,非大功力者不能成,用自己的鮮血獻祭瘟神,一旦成功,瘟神就會纏住受術之人,那後果……

如果我一旦中術,就連我師父也不能為我驅走這種詛咒,畢竟瘟神也是神的一種,驅神只能靠神,這種已經超出了請神術的概念,接近於上茅之術,師父如果要強行為我驅除詛咒,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這個組織好毒的心思,先是用不能插手小輩爭鬥來堵住我師父,接著用如此惡毒的術法來同時消耗我和師父的力量!

師父冷哼了一聲,也不說話,幾步踏上前來,就要阻止我繼續施展中茅之術,他為人正直,是不會幹涉林辰施術的,他要救下我,認輸就認輸,哪怕付出代價。

我雖然不能睜眼,但是施術之時,靈覺高度集中,周圍的一切我是都能感受的,而我的術法也到了關鍵的時候,我已經觸摸到了那股力量,還是和上次一樣,和我一點兒不相斥,而且還有一股子親切的感覺。

只要成功的指引那股力量找到了我,接下來就會很輕松,比下茅之術還要輕松,看見師父阻止我,我不由得大急,忍不住分出心神,大喝了一句:“師父,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