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背後的勢力(一)

我把黑巖苗寨的一切都告訴了幾個師叔,包括我為什麽不通知他們的無奈,因為酥肉和沁淮的狀況等不起,我還告訴了師叔們那神秘的信,告訴他們寨子裏有奸細,以至於我不敢輕舉妄動的通知他們,誰知道奸細是誰?

李師叔是皺著眉頭聽我說完這一切的,待我說完以後,他一言不發的換好正裝出門了,我不解李師叔這是在做什麽,承清哥卻告訴我,應該是黑巖苗寨的一切已經超出了有關部門的掌控,李師叔要去匯報情況。

面對一個寨子,只能動用國家的力量了。

至於黑巖苗寨在外埋伏的‘定時炸彈’,那卻不是我能操心的事兒了。

最終,我留在了北京,住在我和師父以前的四合院裏,還有專人保護,師叔們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我開始見到很多人,大多是在找我問詢情況的,這些人以山子脈的道士居多。我感覺到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情況,卻不知道這背後到底出了什麽嚴重的事情。直到有一天,元希和靜宜嫂子上門了。

幾年時間不見,元希已經出落成了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在學道之余,課業也沒耽誤,竟然和我大姐就讀的是一個學校,中間固然有一些照顧元希的意思,但更多的是她的成績也拿得出手。我聽承真師妹說過元希的情況,這妹子不論做什麽都很好強,很努力,無奈在山字一脈上,天賦一般,可是其余幾脈,卻充滿了天賦,特別是醫字脈。雖說她自己最想的是學好山字脈,能繼承父親爺爺的一身本事,但這種事情隨著學習的深入,她也知道天分重要,強求不得,倒也慢慢淡淡下來。

至於靜宜嫂子,這些年的日子過得倒也很平靜,她和晟哥的孩子,是個男孩兒,已經兩歲多了,六分像晟哥,四分像靜宜嫂子,很是機靈可愛,我也很疼他。只是常常看著這小家夥的眉眼,就會想起晟哥,莫名的有些傷感,這些年了,也不知道晟哥還好不好?時間從來都是最無情的東西,我常常有些恍惚,總覺得還是在那段歲月,我們一起呆在荒村,靜宜嫂子和晟哥恩恩愛愛,而我常跟著他們蹭吃蹭喝……一切就真的再也回不來嗎?

元希和靜宜嫂子的關系很好,這一天連襟上門,也是正常的事兒,這些年來,通過固定的人脈網,她們認識是正常的,兩個同樣堅強的女人,成為朋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這一天,她們上門來,靜宜嫂子告訴我的第一句話,卻讓我非常的吃驚,她對我說道:“承一,我又被監控起來了,包括存念上個幼兒園,也有人監視著。”

存念是靜宜嫂子和晟哥的孩子,取名存念,是存著對晟哥的思念,和堅信晟哥一定會回來的信念的意思。

我之所以吃驚,是因為晟哥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麽久,按說監控應該越來越放松,怎麽忽然又緊張了起來?我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麽,只得柔聲安慰了靜宜嫂子,然後再問元希一些元懿哥的情況,元希有些失望的告訴我,元懿的情況沒有任何的改變,和兩年多以前差不多。意思是元懿的自主意識還是沒有醒過來,靈魂依然虛弱。

我的心情很沉重,我在以前給自己定了一個五年的時限,如果五年的時間過去,元懿的情況還是沒有任何改變,我是決定要給元懿施展秘術的,哪怕反噬自身,讓自己付出代價。這些都不是關鍵的問題,關鍵的問題在於她們提前給我帶來了一個消息,那就是有關部門決定把我家人全部弄到北京來。兩個姐姐,姐夫的工作會調動,而父母則由專人接到北京來。

一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沉重了起來,原本我該高興的,可以和家人相聚,但在這種局勢下,我要怎麽高興?有關部門這麽做的原因,無非就是兩點。第一,是我的家人安全有問題。第二,是怕我受到什麽要挾,而我仿佛很重要似的。

我想再仔細的詢問一些什麽,可靜宜嫂子和元希也只是偶然聽我承清師兄說起,並不知道背後的原因,我問了也只是白問。這件事情讓我覺得感覺很不好,就像是我雖然逃出了黑巖苗寨,但是依舊沒有逃出這張網。而這件事情也讓我感覺有必要出門一次了,這段日子因為對如雪的牽掛與思念,讓我呆在四合院,並不願意出門,仿佛只有呆在我和師父曾經在一起的地方,我的心情才能寧靜一點。

當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心思總是特別多,我難免胡思亂想,卻始終不能動身親自去月堰苗寨找如雪,很簡單,我沒有了行動的自由,始終只能在北京活動。就這樣帶著有些郁悶的心情,我決定要出門一次了,當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我差點有些認不出自己,這個長了滿臉絡腮胡子,頭發蓬亂,形容憔悴的人,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