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風波

原本我那嫂子對師父一腳踩死蜈蚣有些不滿,畢竟一個活體的‘異類’,可比死去的有研究價值多了,可我師父卻毫不猶豫的踩死了它。

但是在聽了我師父的話以後,她覺得非常靠譜,按照它的經驗來看,這蜈蚣的確是師父說的種類,只是那顏色太突兀了,頭上頂個白色‘帽子’的蜈蚣,能不突兀嗎?

所以,她已經忘記了剛才些許的不愉快,迫不及待地問道:“這種異變姜師傅你了解嗎?在什麽樣的環境下會產生這種異變?這種異變有什麽意義,代表了什麽?”

果然是科研人員,一串問題差點把我的腦袋砸昏了,楊晟也期待的看著我師父,果然是兩口子,夫唱婦隨都不足以形容了,根本就是步調一致。

我師父背著手,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們用手摸摸這蜈蚣。”

“啊?”雖然說是昆蟲學家,趙靜宜畢竟是女孩子,對著蜈蚣的屍體有些不敢下手。

倒是楊晟,大大咧咧的摸了兩下,摸完之後,臉色就變,他說道:“姜爺,這蜈蚣涼涼的,我說不上來什麽感覺,我形容不好,就是涼涼的,反正不太舒服,是因為它死了,所以……?”

我從來不知道昆蟲有什麽溫度,但是從我從小抓蟲的經驗來看,反正沒什麽蟲子讓我會發出冰涼的感慨,那麽說明蟲子也是有體溫存在的。

好吧,我覺得自己的想法很白癡,沒有體溫存在的東西,應該是死物吧,總之能讓楊晟發出這樣感慨的,就一定是很涼的。

我這時也忍不住好奇,摸了一下,之後我一愣,再仔細的看了那蟲子兩眼,忽然就有了答案,它為什麽會異變了。

嫂子被我和楊晟的表現弄得好奇了,也大著膽子摸了一下,這一摸,嫂子不由得大喊道:“瓦薩薩,真的好涼。”

瓦薩薩是嫂子的口語,在她表示震驚,高興的時候都會用到,這麽奇怪的口語,我也早就習慣了。

“姜師傅,你必須要給我解答一下了。”嫂子更加期待的望著我師父。

可我師父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聲音就插了進來,是元懿,他說道:“這沒什麽好奇怪的,這是……”

我那個火啊,媽的,剛才誰被嚇一跳了,剛才不出聲兒,現在事後放馬後炮嗎?我不由得開口大聲說道:“嫂子,這個我也知道,其實是……”

我師父開口喝道:“陳承一,給我閉嘴,沒大沒小,像個什麽樣子?”

我不敢說話了,剛才一激動,竟然忘記了師父的吩咐,我知道師父這次是真動怒了,當下也不敢說話,直接退到師父後面,沁淮對著我做了個鬼臉,然後比了一下拳頭,那意思是告訴我,他想抽元懿。

至於孫強,則在我旁邊小聲嘀咕:“這人真自大,比寨子裏的蠱苗還要德塞,真是的。”

沁淮問道:“德塞?啥玩意兒,給哥們解釋一下唄?”

孫強一扣腦袋說道:“我也不知道,爺爺教的,北京話,得意驕傲的意思吧?”

“哥們兒,咳……那個是得瑟,跟我念,得瑟……”

我懶得理他們兩個在那裏扯淡,只看見元懿背著雙手,一副高人的樣子開始解說:“這蜈蚣是沾染了強烈的陰氣才會長成這個樣子,在身體上的直接反應就是呈慘白色,這是陰氣聚集身體的表現。剛才你們摸到它很涼也是這個道理!其實極陰的東西不是你們理解的黑,而是這種沒什麽生機在內的慘白色!當然,你們如果能開天眼,自然就能看見流動的陰氣就是呈現這個顏色,就如荒墳地常常有慘白色的薄霧呈現。”

這人廢話真多,我歪了歪腦袋,掏了一下耳朵,嗯,他說的我耳朵都癢癢了。

其實,他說的對,只是我不知道為啥,看一個人不順眼了,就會一直不順眼,很難扭轉對他的印象,師父說我這是心態不好,用佛家的話來說就是‘著相’了,沉迷於一種現相,不肯扭轉。

不過,管它什麽呢?我覺得不想用這些來束縛自己,到我能悟的時候,我自然會悟。

面對元懿解釋的陰氣,晟哥兩口子都有些愣,畢竟他們是科學家,對於不能證實的,有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心裏是一直,這樣說吧,一直沒有安全感的,這不能被他們當成科學論據。

但元懿也是驕傲的,看他們兩個那樣子,就直接說道:“玄學才是最神秘的科學,你們研究不出來因,難道還要懷疑果?這蟲子就是因為這個異變了,至於原因,只能說明那個村子的陰氣外泄到這裏來了!僵屍可是極陰之物,厲害的,非至陽烈火不能消滅!在那個村子,有我爺爺親自設計的大陣,鎖住了陰氣,可現在看來還是沒有完全鎖住,這陰氣外泄了,蟲子長成這樣,姜師傅當然會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