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恐怖的郭二

院子裏亂七八糟的,原本農家院子裏都喜歡搭個雞棚,狗舍的,還喜歡在院子裏栽點花兒,栽點小菜,弄得漂漂亮亮的。

可這院子像啥樣子啊,那些花兒小菜被踩的七零八落的,院子裏原本還栽了一顆樹,這下連樹枝都掰斷了幾根,剩一點兒樹皮連著,掛在樹上,顯得更淒涼。

如果光是這樣,都還不足以引起我和酥肉如此震驚,令人更加震驚的是,院子裏還有一些血跡,大團大團的,有些觸目驚心,在離那些血跡的不遠處,有2只雞的屍體,還有一只鴨子的屍體!

那血跡是雞和鴨的,我和酥肉一眼就看出了問題,只因為那些雞鴨的死狀及慘,都是被生生的咬下了幾塊肉。

其中一只雞,半邊身子都被咬下來了,那被咬下的半邊,只剩一層皮兒連在身子上,要命的是還少了一塊兒肉。

不用想,這塊肉是被郭二給吞了,不像其它的雞肉,被扯下來了,吊在身上,至少沒消失。

看著這一切,我的臉色變了變,酥肉的已經壓不住要吐了,這多麽明顯的事情啊,當時的場景是個傻子都想的出來。

郭二發病了,家裏人不敢讓他再吃東西了,吃成那樣了,再任他吃,不得吃出人命啊?結果郭二因此發了狂,然後跑院子裏來,看見能吃的就塞嘴裏,這些活雞活鴨當然就是他眼中的‘食物’,然後家人追逐阻止,院子裏就成這樣。

從那死雞來看,郭二最終還是得逞的啃了一塊肉,能想象,那生肉連皮帶毛的,被他不顧阻止的,狼吞虎咽的咽下肚子裏的場景。

“不行了,我不行了。”我能想到,酥肉也能想到,想著那麽一塊帶毛帶血的生肉被吞下去,誰能很淡定?

加上剛吃了午飯不久,酥肉終於跑到院子的一個角落去吐了,吐完回來,酥肉臉色極不好看的跟我說了句:“老子發誓一年不吃雞肉。”

那小丫頭看著酥肉的表現,有些黯然的垂下了頭,我有些於心不忍,酥肉也不好意思,撓撓頭說道:“沒別的意思,中午吃太多了。”

“沒事兒,我都習慣了,我們班同學都說我爸是怪物。中午的時候,他還啃了樹皮,是鄰居幾個叔叔幫忙把他扯下來的。”小姑娘兒的話讓人聽了挺難受。

我走上前一句說道:“沒事兒,這是人生病了,誰還不生個病啊?治好了,就沒事兒了。”嘴上這樣說,我心裏卻在暗嘆郭二真的是在造孽,讓孩子承受這種‘苦果’,如果任事情發展下去,指不定會變成啥樣。

想到這裏,一種斬妖除魔,匡扶正義的心理在我讓心中油然而生,我第一次覺得我自己是個道士,我很自豪,比當紅軍還自豪。

我的安慰顯然起了作用,小姑娘充滿希望地問道:“大哥哥,我爸的病真能治好?”

“嗯,能的。走吧,去看看你爸爸。”說著我就跨過了這零亂的院子。

在路過院子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件事兒,發現他家的狗舍裏趴著一只大黑狗,奇怪的是,竟然是縮在窩裏頭的,而且還在顫抖,那種顫抖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我還沒問,酥肉就問了:“你家夠咋啦?咋這副模樣?”

“大黑以前可乖了,就是一個多星期以前,它忽然就對著我爸叫,叫的可兇了,還想咬我爸,然後我爸也變了兇了,那樣子……”小姑娘似乎不願意再回憶起那幅場景,頓了半天才說道:“反正我爸忽然就一腳給大黑踢去,當時就把大黑踢飛起來了,踢好遠,都踢吐血了,然後大黑就不出窩了,養了這些天,傷好了,都不出來,看見我爸,躲的更厲害。”

“恁大條狗,得多大力氣才能把它踢飛起來啊!這郭二說不定練了大力金剛腳!”酥肉感嘆了一句。

“大力金剛腳?我咋只知道大力金剛掌呢?”我已經無言了,轉頭問道小姑娘:“然後你爸當天晚上就變得很能吃了?”

“嗯。”小姑娘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和酥肉對視了一眼,知道這其中絕對有問題,知道點兒常識的人都曉得,狗是最敏感的動物,特別是對邪性兒的東西,這郭二十有八九是闖到啥了。

說話間,我們已經上了樓,郭二家有錢,早就砌起了二層的小樓,郭二的房間在二樓。

一進房間,我就感覺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氛,郭二的老爹坐在門口嘆氣,郭二的媽和妻子則坐在郭二的床前默默的垂淚,他的兒子,在我們鄉場中學念初二的郭棟梁臉色也難看的緊。

而郭二本人則被五花大綁的綁在床上,衣服很零亂,頭發也亂糟糟的,一張臉上胡子拉渣的,還有沒擦幹凈的血跡,此刻已經睡著了。

離奇的是,他的肚子鼓漲漲的,就跟個孕婦似的,還是懷孕了5,6個月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