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連下殺手

“老萬,你在哪裏?”我心急如焚,大聲地喊著,然而電話那頭卻傳來一道哀鳴聲,老萬給青伢子給一巴掌拍暈了。

我額頭青筋直跳,老萬最早在我與阿根合夥開飾品店的時候,就跟了我,後來事務所一開張,他立馬跳槽過來幫我張羅,雖說這人性子疲懶且油滑,又有些好色,然而卻是這事務所下面的員工裏,與我交情最深的朋友,向來都是唯我馬首是瞻,十分得力,沒想到竟然又給青伢子給扣下來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著話,卻被自己語氣中的冰冷給嚇了一跳,青伢子這接二連三的挑釁已經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感受到自己的朋友、家人的生命安全隨時都有可能被威脅到,這一刻我的殺心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面對著我的憤怒,青伢子卻樂觀其成,從容不迫地說道:“嘿喲,生氣了啊?開點小玩笑而已,我們畢竟有好多年沒有見面了,想著跟你見個面,聊一聊以前的交情呢。不過我這人喜靜,受不了那麽多人,所以煩請你單獨過來,要不然呢,我有的是法子來折騰你!信不信?”

青伢子前前後後折騰了這麽久,終歸到底,還是想要我孤身前往他所布的局中,謀算良多,接著跟我約好,讓我先孤身一人返回南城,到時候他會打電話過來,再聯系我的。

說罷,他再一次出言警告,說我但凡要是敢耍一丁點兒花樣,那這件簡單的事情可就要起大熱鬧了。

“不光是你們事務所的人,便是這整個東官,我也能攪風攪雨……”

青伢子也是苗蠱一脈,而且在南洋流浪這麽多年,身上的手段極多,我並不確信他到底會做出什麽樣的恐怖行為來——這也正是歷代正朔致力於消滅巫蠱的原因,那就是對平民的威脅實在太大了。掛了青伢子電話,我扭過頭來,問掌櫃的能夠定位到那個家夥的位置麽?掌櫃的詢問手下,得到的結果是暫時不能,這結果氣得掌櫃的又是大發脾氣,不過我倒是反而平靜了下來——青伢子既然敢聯系我,自然就有信心不被我們順藤摸瓜,掏掉老底。

此時多說也無效,我又急忙打了電話,給事務所的其他同事確定位置,回饋的結果讓我越加氣憤,那王鐵軍等人倒是都還安好,只有財務貓兒聯系不上,估計是也著了道——雖然之前事務所出了事,我曾經叮囑所有人要注意安全,然而相對於青伢子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來說,事務所的這些同事怎麽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我也沒有跟那些沒有出事的人多解釋,只是要求他們離開東官,立刻、馬上!要麽去度假,要麽走親訪友,總之不要停留在住處了,也不用上班,在這期間的薪資全付,外出旅行費用報銷百分之九十。

沒想事的員工自然是歡天喜地,而像王鐵軍這樣被顧老板派來總攬全局的主管卻是憂心仲仲,想多問幾句,我卻不再理會他,而是隨著車隊離開,將重傷垂死的張艾妮給送到附近的醫院,進行緊急救治。

到了離龍山工業園最近的醫院,急診科的醫生瞧見張艾妮這渾身沒有一塊好肉、支離破碎的模樣,嚇了一大跳,檢查完畢之後,勸我們放棄治療算了。

他這話頭剛剛一說起來,我就直接揪著這個醫生的脖子,厲聲警告他,說該幹嘛幹嘛,我保證她現在死不了,但倘若你這邊耽擱了什麽,信不信我連醫師執照都給你吊銷了?肥蟲子與我天然契合,與張艾妮卻終究還是有些排斥,此刻在她的體內,也只是循序漸進地緩緩維持,並不能夠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還是需要現代醫學來主導救治。

那個醫生被一身又熏又臭的我揪著脖子,然後又瞧見旁邊圍著這麽一大圈子形如土匪的彪悍男人,還有武警,嚇得直哆嗦,不過倒也沒有再含糊推托,立刻對張艾妮進行緊急輸血,然後縫合,先把命就回來——所幸這次來的人很多,總有能夠與她配上血型的。

來的路上,掌櫃的已經把這邊的情況向一直關注此事的大師兄作了匯報,那一頭什麽都沒說,只是表示“知道了”。

這邊大家正在組織輸血,掌櫃的找到了我,問我接下來打算真的就單槍匹馬地去跟青伢子會面?

我一臉陰沉地點了點頭,說班智上師精通通靈清幽的術法,那個狗日的不知道學了幾分,倘若你們再繼續跟著,說不定這個家夥也能夠感知到大家的存在,不但不會露面,還會將手上的人質給幹掉,甚至狗急跳墻,直接開展恐怖襲擊,沒辦法,那就只有我孤身前往了。

掌櫃的不無擔心,說那你個人的安全問題……

我冷笑了兩下,寒聲說道:“不可否認,將班智上師的‘遺產’消化完畢的青伢子,的確是一個值得注意的對手,但是我這幾年出生入死的經歷也不是白來的,即便是他想耍什麽陰謀,我也未必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