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潰敗的魚頭幫

陣成了,那又如何?

此刻離我們最近的黑背龜甲船,僅僅只有二十幾米遠了,這距離對於常人來說遙不可及,然而在我們看來,只不過咫尺之間。

就在陸續爬到船上來的三個掌櫃還在奇怪我為什麽連衣服都沒有濕的時候,雜毛小道早就一個箭步,順著這嶗山行船的沖勢,直接朝著最近一艘船背飛躍而去。

這黑背龜甲船浮在水面的只是一部分,不過卻也有二三十個平方,那兩個正在奮力操縱龍卷風的旗手瞧見雜毛小道淩空躍來,不由得一聲冷笑,一個稍矮的漢子將手中令旗往船背上面的插槽一安,姿勢漂亮地從腰間摸出幾把紅纓飛鏢,擺了一個花活兒,朝著空中的雜毛小道倏然射來。

嗖、嗖、嗖!

這飛鏢還沒有射出一半,便被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雷罰盡數接住,然後雷罰順勢一帶,蕩開飛鏢,朝著那人的心窩子裏戳去。

那人嚇了一大跳,回身一轉,從身後摸出兩把片刀來抵擋,勉強守住了雷罰這隨意一擊。

抵擋飛劍,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正得意間,他便感覺腳底一震,身後有聲響傳來,扭頭一看,卻是雜毛小道的一記沖天腿,硬生生地彈射至自己的面門,結果這小子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便給踹下了船去。

這時間實在是太快了,另外一個根本反應不過來,見同伴落水,他只得把手中令旗當作武器,將那旗幟舞得好是一陣絢爛,旗杆尖處繃緊,朝著雜毛小道的面門霍然紮來。

月刀年棍一輩子的槍,此人在慌亂之際,把手中大旗當作長槍,一瞬間攔、拿、紮、刺、搭、圈,種種章法,竟施展出了精妙的長槍技法來,想來也是一個修為不錯的家夥,然而他舞弄得再絢爛,雜毛小道卻並不理會,手一揚,只出了一劍,那人也步入了同伴的後塵,跌落到了水裏去。

雜毛小道收回雷罰,抖落上面的無數血珠,然後一劍斬斷那根豎直而上的令旗。

旗杆被斬,那股龍卷風便消失了,正中的尋龍號終於緩緩停歇下來,然而經過這一番轉動之後,船上的人也是失去平衡,完全找不到北了,雖然沒有人被甩飛出來,但大都暈了,趴在地上狂吐不已。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次倘若不是嶗山派伸出了援手,只怕那尋龍號就真的要給魚頭幫給奪了。

嶗山行船繞開前方,繼續朝著尋龍號駛去,而雜毛小道這時也拿腳底下這艘黑背龜甲船無奈,因為那出口給裏面緊緊鎖住,根本就打不開來。

船中之人大約知道了上面的情況,已經開始往下沉了去。

倘若是讓它潛入水底,只怕又是一場禍害,我正想叫小妖上去幫忙,卻不料雜毛小道也發了狠,就在那船往下沉,而水已漫過他的腳踝之時,“啊”的一聲厲喝,人便騰空而起,雙手緊握的雷罰往下猛然一劈。

那雷罰劈在了半空,然而劍刃之上卷起了一道虹光,但見那水面竟然給那虹光凝化的劍氣給一下斬空,出現了一道四五米長的虛無空隙,深不見底。

這一劍斬破虛空,所過之處,無論是湖水,還是鐵皮蒙住的船頂,都化作烏有。

雖然劍氣一閃而逝,然而那龜甲總算是給撬開了,冰涼的湖水從頂處的破口處灌湧進去,咕嚕咕嚕一陣響,這會兒船算是真的沉下去了,至於雜毛小道,則接住了我甩過去的一道繩索,借著我回拉的力道,人便騰空而起,朝著嶗山行船之上飛來。

而就在雜毛小道登船的那一刻,尋龍號也終於被其中一艘黑背龜甲船給纏上,對方朝尋龍號射來四五根爪索,然後有十來個身穿水靠的水鬼便攀繩而上,朝著幾乎沒有反抗之力的尋龍號爬上去,很快便有人翻上了船頭,立刻有人朝著我們這邊遙遙喊話:“停止行進,要不然我們就將這船給燒了,誰也得不到!”

瞧那些登船者身上,竟然背著火油,想來也是因為事情進展不順,臨時起意而為之。

白格勒瞧向位於船首的慈元閣閣主,而這個老者臉色嚴肅,平淡地說道:“不理他,繼續前進。”

嶗山行船速度不減,喊話的人也毫不含糊,直接叫旁邊的水鬼將背著的火油往船艙上潑,準備引燃尋龍號。

旁人紛紛解下背上囊袋,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墨綠色的身影從船艙中沖了出來,手中一道半截鐵尺,將這幾個水鬼給直接打翻在地,而後便是一襲白衣,卻是那慈元閣小公主方怡也沖了出來。

她腳步蹣跚,手中一把紅纓短劍,田掌櫃大叫:“是魏先生和怡姐兒!”

雙方交手,那個墨綠色身影倒也厲害,將身前三兩個水鬼給直接劈翻在地,不過他到底還是給轉得頭暈暈,失去平衡,被那個喊話者惱羞成怒地放力一壓,結果中了一劍,翻倒在地,而在這個時候其他兩艘黑背龜甲船也搭上了尋龍號,陸續有人從龜殼出來,準備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