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比比?比比!

慈元閣閣主此行前來,客卿不計,手下總共帶了四位能夠獨當一面的高手,分別是焦、朱、田三位掌櫃,和坐閣道人劉永湘。

這些人在慈元閣中的地位頗高,屬於股東高管,身上的手段各異,但都是直橋硬馬的功夫,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放心在島上開辟出這樣一個臨時駐地來,兩處援引。

按理說,島上駐地有焦、田兩位掌櫃在經營,又有黃晨曲君坐鎮其中,自然是萬無一失的,然而出了這档子事情,那也沒有辦法,只有趕緊放下小艇,由我、雜毛小道、慈元閣少東家等人一起,朝著對面劃過去,了解情況。

登島之後,我們徑直朝著營地一陣狂奔,很快就來到了那幾頂帳篷搭建起來的草地旁,瞧見田掌櫃正在一臉陰霾地訓斥著幾個手下。

慈元閣少東家攔住田掌櫃,問到底怎麽回事?田掌櫃告訴我們,說他和老焦分時值班,他上半夜,焦掌櫃下半夜。

他交班之後便睡下,醒來時卻沒有瞧見焦掌櫃,便問手下,有人說是蹲草叢解手去了,有人說是去湖邊查探,結果仔細一搜查,竟然都不在,卻是失蹤不見了。

田掌櫃尋不到人,心中驚慌,這才發信號告訴了尋龍號。

我有些奇怪,問黃大先生呢?——黃晨曲君若是在,依他的修為,即便是睡著了,這營地周圍的一草一木,莫不了然於胸,自然不會發生這般的情況,然而田掌櫃卻告訴我們,黃大先生在下半夜的時候也走了,不過他是留了消息,說感應到了龍息存在,自個兒先查探去了。

黃晨曲君又是單獨行動,想來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如此一來,原本防衛周密的營地自然就變得漏洞百出了。

當然,像他這種高手的行蹤,自然不是別人能夠腹誹的,那一字劍看的是慈元閣閣主的面子,才會前來,但若想要人家凡事都謹遵指令,這就實在是太難為人了。

高手自然有高手的特權,田掌櫃一番言語出來,大家也沒有了聲息,不敢抱怨,只是將這消息傳遞回尋龍號,然後在這營地周圍尋找查探一番,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不過事情也真的是巧了,在營地後面一棵水生衫的旁邊,我們發現了幾道雜亂的腳印,經過辨認,確定出這是焦掌櫃的,瞧那痕跡的方向,似乎是朝著密林深處跑去。

焦掌櫃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何連招呼也不打一聲,便匆匆離去呢?

我們心頭都藏得有疑問,突發的變故完全打斷了我們之前的計劃,有些不知所措,這時船上又傳來了消息,告訴我們救人為緊,先查探一下,務必找到焦掌櫃,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隨著消息而來的還有坐閣道人劉永湘,他昨夜一直在推算這真龍的具體位置,一夜沒眠,一雙眼睛熬得通紅。

這位坐閣道人是個痕跡學的高手,最擅長追蹤尋跡,推測天機,與我們招呼一聲之後,讓田掌櫃在此留守,而我們則帶隊,朝著樹林深處尋覓而去。

大清早就有人失蹤,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我和雜毛小道在隊伍後面默默地走著,頭頂的枝椏間有稀疏的陽光落下,林間有吱吱喳喳的鳥啼不斷響起,那劉永湘倒真是名不虛傳,一路走走停停,竟然能夠從細枝末節的地方找到蹤跡,一路追逐而去。

不知不覺走了一刻鐘,我們穿過樹林,來到了先前瞧見的那處窪地,望著遍布蘆葦青草的水窪蕩子,領頭的劉永湘吸了吸鼻子,跑到我們跟前來,招呼道:“蕭道長,陸兄弟,你們有麽有感覺,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啊?”

雜毛小道殫精竭力一整夜,多少也有些困倦,打著哈欠問怎麽回事?

劉永湘摸了摸鼻子,說這一路過來的痕跡有點太明顯了,別說是我這種經過特殊訓練、並且小有心得的家夥,便是那稍微細心點的人,都知道這路途如何走,但是我在想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能夠悄無聲息引走焦掌櫃的人,豈會這麽不仔細,還留下這麽多破綻來?

我皺著眉頭,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焦掌櫃自行前來,也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所以才會如此呢?

劉永湘搖頭,說不對,早在水杉林子那邊,老焦就已經被人制住了。

我現在擔心的事情在於,這些痕跡其實就是一個局,我們這次跟蹤而來,根本就是要被他牽著鼻子走,他想叫我們去哪兒,我們就只有去哪兒——要倘若真的如此,只怕我們此行就兇險了。

劉永湘說得我們澆頭一涼,將這整件事情從頭到尾仔細一思量,果真有點兒這種意思,雜毛小道這時也擡起頭來,問那坐閣道人,說你剛才口中喃喃自語,念叨著龍虎山,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