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勢不可擋,頭降神光

瞧見麻貴一骨碌地滾了進來,我不由得一愣,沒想到這個家夥倒是懂得把握機會,而且膽子也大得出奇,竟然在這麽驚險的境況下滾了進來,說句實話,時間倘若是差上一兩秒鐘,那麽此時滾就來的就不是人,而是一灘血漿肉糜了。

要知道,上這萬斤的石門從上面合攏下來,這可不是人力所能夠抵禦的。

而且正因為耶郎祭殿的特殊原因,此處便是連朵朵這樣的魂體,都是進入不得的。

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敢翻身進來,麻貴的信心和計算能力,顯然也是讓人驚嘆的,他一陣翻滾之後,彈身跳起來,左右打量一番。

我們身處的這門後,其實是一個小平台,再過去有一個十幾台階,往下走,才是祭殿的主體,那邊有好多石雕,不過我們都來不及瞧,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對方的出現,給死死地吸引住了。

麻貴死死地盯著我,臉上的肌肉一陣扭曲,鬼頭刀拄地,恨聲罵道:“陸左你這個驢日的,狗東西,居然拋開我一個人去迎戰魔羅,自己卻跑開了,你他媽的還有沒有一點兒人性?”

他罵得實在難聽,我卻眉頭一掀,寒聲笑道:“麻貴,你可別忘了,從開始到現在,我們一直都處於敵對關系,之前在門外,那魔羅是異類,是所有人類的大敵,故而我們並肩作戰,但是請問一下,你是誰,我是誰?前一分鐘你還要殺死我,後一分鐘,你居然還想讓我給你擋刀?哎呀,麻貴,是你太幼稚了,還是我太健忘了,我們什麽時候,有這樣的交情了?”

麻貴聽得我的嘲諷,臉上的肌肉不斷地抖動,幾次想罵出口,然而卻又都忍住了,回過頭來打量四周,瞧見了禦獸女央倉,還有那個黑袍巫師,臉上的神色不由得又好了許多,掂量了一下手頭大刀,嘿然笑道:“陸左,你不過就是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了,對吧?”

我聳了聳肩膀,指著他左手上面的震鏡,說別的先不談,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麻貴將震鏡收回懷中,用猩紅的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鼻尖,指著我旁邊不遠處的那一男一女說道:“不、不、不,小子,你可能沒有明白狀況,這個黑妹子跟我們薩庫朗是同盟,而袁良是哈羅帶來的得力手下,換而言之,他們都是我的人,你懂麽?這面破地獄銅鏡,是我師父親手給我降服的,我不能夠把它給你,而你手中的這把精金木劍,我本來看上了,奈何師父把它給了大野坂田那個老鬼子,不過現在嘛,嘿嘿,沒有人再有理由,把它從我的手中奪走了……”

麻貴得意洋洋,而我也將目光瞧向了旁邊的禦獸女央倉和另外一個叫做袁良的黑袍巫師,那個黑袍巫師聽得麻貴的話語,立刻跳到了同伴的身邊,他手中的兵器早已遺失,此刻也只是空著雙手,不過還是表明態度道:“麻頭,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我將再次陷入昏迷的四娘子給放在了地上,扭頭瞧向了禦獸女,而這個黑妹子則嘿然一笑道:“松日長老都說過了,陸左是我族並肩作戰的朋友,長老的話,我沒有什麽理由不聽從的,任何想要對我們黑央族的朋友動手的,都是我們的敵人!”

麻貴的眉頭一跳,厲聲喊道:“大膽,薩庫朗跟黑央族的同盟關系,可是你們族長親自定下來的,你居然敢違背?你還想不想活了!”

禦獸女央倉笑了,指著這周邊的環境,嘲笑道:“你覺得,我們都到了黑央族聖地,還有什麽機會,活著出去了?我的生命,應該都要奉獻在我族守護千年的這個地方了,唉……”

倉央一聲長嘆,十分惆悵,然而麻貴卻被惹怒了,拄在地上的鬼頭刀跳了起來,高高揚起,這個男人怒聲喊道:“吃裏扒外的東西,要你何用,去死吧!”

他步踏星罡,步走如箭,身似流星,朝著央倉疾奔而去。

這平台小,而我們幾人又離得近,倉央沒想到麻貴說翻臉就翻臉,意志鎖定,直接就殺上來,不由得就有些驚慌,往後退去,而我則欺身上前,將鬼劍擋在了麻貴的前面,與那鬼頭刀對扛了一下,兩人齊身後退,瞧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麻貴,我嘿然笑道:“麻貴,何必欺負女人?其實你要他們站隊也沒有用,說一千道一萬,終歸到底還不就是我們兩個人來見真章?來吧,戰?”

麻貴雙目一瞪,大聲吼道:“你這個北邊來的臭小子,莫得意,我師父傳我一身業技,其實你能夠比擬的?受死吧,看我今天不將你整治得死去活來,我就不姓麻!”

他這般說著,一直潛伏在他身後的肥蟲子陡然化作一道金光,朝著他的身後射來,而此人卻仿佛身後長了一只眼睛,從身上一個布袋子裏面掏出一個瓶子,朝著空中一甩,肥蟲子與那瓶子一撞,立刻將其砸碎,結果裏面的液體潑灑了它一身,搞得肥蟲子的身子居然變得無比凝重,直接如同秤砣一樣,墜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