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毒梟基地,許家堂弟

瞧見這人,我的臉不由得變得黑如鍋底,恨聲地說道:“許鳴,你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嗎?”一身迷彩服打扮的許鳴依舊還是那副斯斯文文的模樣,笑起來陽光燦爛,像個鄰家大男孩,然而在我的心中,宛如鼻涕蟲一般,讓我惡心。

聽得我這含恨而出的話語,許鳴自然知道不是什麽好話,他嘆息了一聲,用最真誠的語氣緩緩說道:“陸左,你知道麽,從開始到現在,我都沒有與你為敵的想法;恰恰相反,對於你和蕭道長當日對我身份的隱瞞,一直都是感恩於心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冒著巨大的危險,提前去與你溝通。然而讓我很不解的事情是,你當日說會考慮我的建議,然而卻悶著頭,一下子就又攪和進來了,還弄成這番模樣,讓我說你什麽好呢?”

說話間,牢頭已經將我這邊監牢的房門打開,然後恭謹地跟許鳴說了幾句話,許鳴點頭,然後走到我面前來,把我扶起來,我腳鐐上那三十公斤的鉛球,他輕松地一只手拿著,然後攙扶著我走。

經歷過之前那一次惡心的經歷之後,我本來有些抗拒,不過渾身酸軟無力,自己走肯定是不可能的,也只有由他扶著,一步一步地走出這個熏臭不堪的牢房。

這監牢很大,走了幾十步、幾道關口方才離開,等我出了這牢房,回頭一看,發現居然跟以前薩庫朗基地一樣,都是二戰時日本的建築風格,上面刷著的日文油漆,過了大半個世紀都還有在。

除了這牢房,在此之外,是高高低低不同的建築,分布在一個山包之上,大都是些木質結構的,也有磚石,整體看上去有點像一個大的村落,不過周遭有巡邏的武裝人員,眼神銳利,顯然都是見過血的,這些人的出現,將這個不倫不類的大興村落弄得像個軍事基地。

我被許鳴扶著,目光不斷移動,當瞧見了山下大片肥沃的土地上,那些綠色植物時,我回過頭來,問許鳴道:“這裏是王倫汗的地盤?”

許鳴驚詫地瞧了我一眼,也沒有否認,點頭說是,你的觀察力還真不錯。

押解我的除了許鳴之外,還有四個持槍的武裝人員,跟那日我在龍血樹林旁邊遇到的那些打扮一樣。

路途有些遠,我隨著許鳴慢慢爬坡,那些家夥如臨大敵,槍口時不時地指著我的眉心和心臟位置,小心防範著我的任何動作,時時擔心我的暴起。

許鳴瞧見了我情緒裏面有些不滿,笑著解釋,說這講起來還是怪你,中午回來的人告訴我,說你一個人單挑十幾個降頭師,其中還有麻貴這樣的大頭目,結果到了最後,竟然給你傷了四五個,死了兩個,像你這樣恐怖的家夥,宛如猛虎,就憑這戰績,即使你奄奄一息了,哪怕是就只剩下了一口氣,他們也得怕你。

我沒有說話,此刻的我小夥伴們全部失散,身上所有的法器被收,功力也被壓制,如同死狗一條,談那些威猛往事作甚?

我們一路走,旁邊的木屋裏時而有人探出頭來看我,這些都是山裏面的土著,皮膚黝黑,臉上紋著刺青,不過瞧著大都是些老人,以及帶孩子的婦女,至於成年男人和正值壯年的婦女,都在山下的罌粟地裏面勞作去了。

被這些人用瞧怪物一樣的眼神打量著,我的心裏面有些發麻,郁悶不已。

走了差不多十分鐘的樣子,我們終於來到了一座竹樓前面,這竹樓坐北朝南,周圍建築稀少,方位十分獨特,瞧這模樣,建得倒也是蠻精致的,也頗合許先生的身份,院子口有三個黑袍守衛,其中的一個,就是之前與我決鬥的那個,叫做麻貴的漢子,他目光兇狠,死死地盯著我,說小子,你總算是醒過來了,怎麽樣,這一覺睡得還舒爽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看著意圖挑釁我的他。

瞧見我不悲不喜的模樣,旁邊一個絡腮胡男人笑了,推了麻貴一把,說老麻,別在這裏裝機巴了,剛才談起他的時候你還佩服得五體投地,現在還想嚇唬住別人?有本事再打一場唄,我樂意看這戲碼。

麻貴與這絡腮胡子關系應該是極好的,被拆穿了也不惱,笑鬧兩句之後,將門給打開,說進去吧,我師父在裏面等著你呢,至於能不能再跟你比一場,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活著出來了,哈哈。

麻貴爽朗地笑著,拍了拍許鳴的肩膀,說小鳴,你在這兒先歇著,我帶這小子進去。

說完話,麻貴從身上摸出幾把鑰匙來,把我身上的手銬、腳鐐都給解開了,瞧見我在旁邊活動血液流通不暢而導致發麻的手腳,他揪著我的衣領,低聲警告道:“小子,我在提醒你一句,我師父可是玩蠱毒降頭的老祖宗,你倘若有什麽異心,最好不要在他面前獻醜,免得到時候他老人家震怒起來,誰都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