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中靜候

雪瑞的這一聲輕呼,差點兒把我的魂兒都給喊了出來。

人們都說第一印象對人的影響會很大,我便是如此,一直以來,我都把雪瑞當作小妹妹,每次想起她,腦海裏都會浮現起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子時,那個豆芽菜兒一般的可憐模樣。

然而直到此刻,我才發現當年那個柔弱的小女孩子已經長大了,她有著美麗綻放的身體,以及足夠成熟的思想。

就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雖然稚嫩,但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鮮花盛開。

我從未有想到過雪瑞會喊這麽嫵媚的嬌嗔來,心魂蕩漾,不由得熱血沖頭,臉紅脖赤,不過我到底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倒也能夠克制住這種動物性的本能,蹲身下來,問她情況還好吧?雪瑞閉著眼睛,雪脖微紅,嬌喘連連,紅唇之中,含糊不清地說道:“果任那個老家夥,剛才往我鼻間抹了點紅色藥粉,我聞到了寄生蟹和烏蠅液的味道,他……”

聽到雪瑞的這話兒,我頓時就火冒三丈,果任這個老不修,做的事情還真的是下作無比啊——身為養蠱人的我自然知曉,這寄生蟹壯陽,激發女性情欲,而烏蠅身上提煉出來的液體分泌物,則是一種神經系統興奮劑,它還有另一個大名鼎鼎的稱呼,那就是西班牙蒼蠅水。

對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女,使用這種東西,我恨不得回返過頭去,將果任那個老王八蛋給碾碎踩爛,燒成灰灰。

不過那家夥想來已經蠱毒爆發而亡了,我也不再去想,瞧著雪瑞不斷地扭動身體,口鼻咻咻,散發出清新好聞的少女氣味來,臉紅得像蒙上了一層紅布,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說雪瑞,那你現在感覺好一點沒有?

雪瑞細長雪白的雙腿緊緊夾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聲音似哭了一般:“不知道,我好熱啊,我好渴啊,陸左哥,怎麽辦啊?”

聽到雪瑞這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的哭聲,我的心神晃動,難為情地瞧了一下旁邊,朵朵將手指放嘴裏,一連無辜地看,虎皮貓大人將翅膀捂住臉,然後透過羽毛間隙,賊眉鼠眼地望來;至於小妖,這小狐媚子則將臉拉得老長,瞧見我望她,不由得氣咻咻地罵道:“看什麽看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是不是覺得我和朵朵是電燈泡,是拖油瓶了?你要說是,我們走便是……”

我當下也被說得老臉一紅,結巴地說哪、哪有?

小妖越說越氣,叉著腰,指著我的鼻子就罵道:“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你也是!你那混蛋心思一出來,就厚起了臉皮來當借口,明明小肥肥就能把那藥性解掉,你偏偏當作不知道,你是當我們傻,還是你真傻啊?”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剛剛被雪瑞無意識地撩撥了幾下,素了好久的我一下子就有些把持不住了,腦子也幾乎停止了運轉,直到小妖說了這句話,真的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這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也想到了肥蟲子的妙處來——這小家夥活血化淤,銷毒排油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手,些許春藥水,對於肥蟲子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思維走出死胡同的我也顧不得反駁小妖的嘲諷,連忙溝通正在我體內清除屍毒的肥蟲子,將這肉乎乎的小蟲兒喚出來,然後指著神志不清、美目迷離的雪瑞說道:“咳咳,快去!”

肥蟲子剛才差點暴走,此刻也回過神來了,討好地在我臉上蹭了蹭,搖頭晃腦,當我瞪它的時候,才落在雪瑞的……酥胸上——這小家夥倒也是隨雜毛小道,順著雪瑞領口處的乳溝往下爬,不知道往哪兒走去,過了幾秒鐘,我看見一臉春色的雪瑞悶哼了一聲,蘊含秋水的雙眼緊緊閉了上來,彎翹的睫毛抖動,才知道肥蟲子已經進入了她的體內。

瞧著雪瑞那精致漂亮的小臉終於恢復了瓷器一般的潔白瑩潤,我知道肥蟲子已經在起作用了,於是全身都放松下來,從隨身背包裏面取出一件衣服,小心地墊在她的頭頂,然後俯身察看著那緊緊貼合在雪瑞頭部之上的龜甲。

這玩藝外表像是一個帽子,裏面則有血肉,伸出紅色細線,直接深入雪瑞的腦部去,瞧見那細密的肉觸,我的心中發麻,轉過頭來看了虎皮貓大人一眼,說大人,這是什麽,你可有法子破解?

虎皮貓大人裝作純潔地捂了半天臉,見我沒有按照狗血的劇本出演,便下意識地罵了一聲,唉聲嘆氣,直說錯過了一場好戲,聽得我問起,立刻轉為正經模式,走上前來觀察,不時用鳥喙敲擊一下,試探雪瑞的反應。

不過當它瞧見雪瑞皺著眉頭呼痛的時候,也就停止了試探,沉吟道:“東南亞地處熱帶,潮濕瘴熱,而且這裏的原始土著又極端崇尚蒙昧的巫法,經常用人體來作試驗,誕生了許多讓人恐懼的邪法,聞所未聞,也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