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明暗兩條線

說實話,擁有著本命金蠶蠱和戰略級法器震鏡在身,這種程度的拼鬥我並不是很擔心,因為南洋降頭術與苗疆蠱術,師出同源,一個爹兩個崽,只不過一個是兼容並蓄,一個則更多的在於純粹的蠱毒研究。

降頭師防止蠱毒的手段雖有,但是並不像道家那般敏感,也沒有專門的法器和理論系統來克制,在我剛才並沒有表明身份的情況下,果任法師中招,也不是什麽稀罕之事了。

看著地上痛苦不堪的果任,我很想揪起他的脖子,好好盤問一番雪瑞的下落,然而旁邊畢竟還有這麽多見證人,倘若我直接施展暴力手段,只怕雪瑞還沒有找到,吳武倫那些官方人員就已經找上門來了。

正如吳武倫之前警告我的,交情歸交情,但倘若我敢明目張膽地在他們的國土上肆意妄為,那麽他們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到時候亡命天涯的,反而是我——其實換位思考,也是如此。

因為有了一次相同的經歷,所以我學會了一切都須暗中進行,不能受人以柄,故而在那個主持人宣布結束之後,也沒有再繼續對果任法師展開剛才那般兇猛的攻擊,而是縛手而立,看著黑臉青年歹菲等人沖上前來,對他好是一番救治。

在陡然間打破平衡,將果任法師擊倒在地的我此刻也被許多人異樣的目光包圍著,許多人直接露出了難以置信的吃驚模樣,斷然不會想到久負盛名、名聞仰光的降頭師果任,竟然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給毫無爭議地擊敗倒地,而且還被人反過來下了降頭。

在那一刻,幾乎所有人看向我的目光,都充滿了恐懼。

力量給人予權力,也給人予尊敬,當我緩步走回草廬大廳之中安坐的時候,人群不由自主地讓出一條道路來,我方人員眼神熾熱,不斷地小聲交流著,而果任這一方則心緒萬千,不能平靜。

安坐在椅子上,我輕輕打了一個響指,鬧騰不休的肥蟲子安靜下來,而飽受折磨的果任法師也終於松了一口氣,用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濕漉漉的一層。

我見果任法師終於平緩過這氣來,環顧四周,人們紛紛躲閃我的直視,議論的聲音也停止了,堂中寂靜,而果任法師則不甘地開了口:“你是怎麽做到的?”

什麽?——我不明白他到底在問我如何下蠱,還是對那魔物詛咒免疫,見我不明白,果任法師再次問道:“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你竟然沒有被惡魔詛咒到?”

面對著這個家夥噴火一般的糾結表情,我笑了笑,卻並不打算告訴這位對手我的底細,而是凝聲說道:“剛才我們已經講定,我倆比鬥,倘若我輸了,你開的一切條件我都接受,而我們則自行離去,不做糾纏;不過若是你輸了,就交出雪瑞來。

那麽現在,請吧!”

果任法師此刻像被抽掉了脊梁骨的土狗,癱軟在椅子上,卻仍有抵抗心理:“我有答應過你這條件麽?”

我眉毛一掀,的確,開打之前,因為那個壯漢姚謙書的陡然介入,他的確是沒有開口同意,不過我並不怕他耍無賴,於是冷冷地笑著提醒道:“看來你是打算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前反悔了?那麽也罷,如果你真的喜歡剛才那種感受的話,我們立刻離開,也無妨!”

回想起剛才的痛苦模樣,果任法師不由得又是一臉的冷汗,他痛苦地捏著拳頭,臉色灰敗地辯駁道:“你們的那個雪瑞失蹤,與我並無半點關系,你要我將她給交出來,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讓我怎麽去執行呢?”

他這番表現讓人由不得相信,然而我卻根本不管,說既然如此,那我們離開吧,此次比鬥,雙方都是簽了生死狀的,一切後果自行負責,到時候出了岔子,你們可不要來找我。

我站起身來,吩咐左右,然後走到戚副會長面前,拱手為禮,說此次有勞華人商會的諸位前輩了,不過事情既然這樣,我們便回去吧。

戚長生笑容滿面地搖搖手,說無需客氣,自家人,彼此相幫也是應有的,自古英雄出少年,陸左你這一身本事,倒是給我們華人長臉了。

旁邊幾人也都稱贊不已,便是閱歷頗廣的言老先生也撫頷稱贊,說陸左,好本事,讓人刮目相看啊。

我再次拱手為禮,表示感謝,然後準備離開之時,果任法師叫住了我,一臉沮喪地說道:“雪瑞失蹤之事我確實是一點兒也不知情,不過我在這邊經營多年,很多朋友都能給些面子,倘若我要打聽,應該能夠得知消息的,這樣吧,給我三天時間,到時候我給你回復。”

我轉過身來,盯著他,知道在剛才的時間裏,他已經自檢查過身體,並且知曉自己應該是沒有能力驅除我的手段,方才會如此好說話,不過我並不打算給他拖延的機會,而是鄭重地下了最後通牒:“一天之內,我要見到完好無損的雪瑞。另外,我要搜查你的宅子,以確定你話語中的真偽!不然,我們一拍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