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洞口外面的槍聲

雖然我並不願意相信,但是不得不承認,就如同《正統巫藏》裏面所言,在我們身邊的世界裏,還隱藏著我們所不能察覺的另外一番天地。

時隱時現的鬼魂,那憑空而出的恐怖牛頭,空間碎裂之後沙化消失的軀體,以及那讓人震撼、不屬於這個世間的力量,都是這一理論,最實在的證據。

而白露潭所言的,其實是有一定道理的,不得不信。

倘若真的如此,那麽我們只怕除了邪靈教這一大敵,還多了一個讓人恐懼的敵人。

不過白露潭告訴我,那個大人物並不能夠常來這世間行走,這一次傷了,估計要隔好一段時間才行。

沒有什麽外人會為一件小事,自找麻煩,那人的命令,這附近所謂的山神都是可聽可不聽,陽奉陰違而已。

唯一讓人擔憂的事情是,我的銅鏡子吸收了那個大人物一部份的力量,浸染鮮血,倘若不能將其及時煉化,只怕到時候,就如同黑暗中的明燈,很容易就被找尋到。

說到這裏,我才想起我懷中的這驅邪開光銅鏡已經有好久沒有跟我溝通了。

人妻鏡靈一直在瘋狂地煉化著吸取的力量,從無停歇。

我將它拿了出來,仔細打量,發現銅面上積聚的熒藍色血液已然快要消失無蹤了,然而鏡中的世界卻是狂風暴雨,波濤洶湧得厲害,人妻鏡靈自顧不暇,哪裏還有閑情逸致來管我?

我頓時就有些發愁起來,感覺自己還真的能招仇恨,邪靈教的事情未了,吸血鬼的詛咒又生,到了現在,連那個虛無縹緲的牛頭鬼差,也開始惦記上了我——我、我怎麽就這麽倒黴啊?

我這回出門的時候,沒有踩到狗屎啊,怎麽就厄運纏身了呢?

當然,如果能夠選擇再來一次,我也依舊會殺掉艾瑞克,而不是假手他人,並不是因為我有多高尚,而是這個小隊的每一個成員,我都把他們當作是朋友,所以更不希望這噩運,讓自己的朋友去承受。

至於我這震鏡,我承認它現在用的時候確實很爽,但是“貪小便宜吃大虧”,只希望人妻鏡靈能夠早日煉化那些來至某個大人物身上的氣息,不沾染因果。

我問威爾,說我腦門這顆美人痣怎麽辦?會不會引那邪靈教的人照過來?

他搖頭,說不會,這個石府地穴自身便有隱匿氣息的法陣在,這也是他將我們帶到這裏來的原因,既然能夠隱匿血族詛咒,想來對我這鏡子上面的氣息,也能夠遮掩一二,所以目前大家暫時不用擔心,除非你們出去找尋吃食時被人發現、跟蹤而來,不然這裏很安全,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聽威爾說得這麽肯定,我們的擔憂也放了下來。

經過了充足的睡眠後,大家的心思也活躍起來,振奮精神,圍攏到石桌前面來,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這次的商討幾乎成了一面倒的趨勢,大家都一致認為不忙著趕到南面的那座邊防站去,在那個明顯的地方,即使有著軍隊的守護,也沒有這個隱蔽的老鼠洞,來得有安全感;而且即使要上路,也要讓我的這個鏡靈已經完全煉化那股力量才行,要不然,沒有那陰陽魚旋地煞和紫薇融陽炎火陣,誰也沒有信心面對那個恐怖的牛頭巨人。

這並不是一個級別的戰鬥,恐怕就是讓局中宿老賈總教官這樣的人物過來,也只有頭疼的份。

我們這一次之所以能夠險勝,主要還是因為運氣,但是,老天爺不會每一次,都站在我們這一邊。

在確定了既定方針之後,我們開始聊起了這一次試煉的感悟來。

確實,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比死亡更加讓人明白戰鬥,在經過了一系列的戰事之後,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感悟和體會,相互交流起來,發現我們看問題的角度,已然能夠站在一個很高的位置。

生死之間,最能讓人進步。

從這一個意義上面來講,集訓營的教官們算是賭對了。

然而讓人遺憾的是,每每想起慘死在巖地上面那些集訓營同學的時候,我心中就忍不住地疼,有莫名其妙的代入感,仿佛自己也死在了那裏一般。

特別是邪靈教的手法實在讓人詬病,之所以搞出那種血腥的場面,所求的,不過就是為了讓死去的學員們能夠激發出最大程度的怨力,好為他們所用。

我忍不住地提及了《正統巫藏》上面記敘的行氣法門,說是一門很好的、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絕學的法子,大家可以練練看。

然而所有人都表示不行,每一個人在入門的時候,都有一套傳承在,研究對照還可以,貿然修煉,只怕到時候會練岔了氣,得不償失。

就比如同一件事情,你同時去求兩個人辦事,偏偏他們還並不對付,最終的結果,就是把事情辦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