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肉靈芝,加藤亞也現蹤影

非常時期,幾乎每一個人都沒有熟睡,一聽到白露潭的叫喚,大家都跳起身來,四處張望,迅速進入了臨戰準備。

我的外衣放在了火邊烘烤,就穿著迷彩短褲和強力背心,那軍靴倒掛著滴水,不過事情緊急,也來不及穿鞋,一個箭步就踏進泥地裏,朝著出現鬼影的小屋子,沖了過去。

在我沖出去的那一霎那,在角落玩耍的小妖和朵朵也一同跟了上來。

我們所在的地方和那個小屋相隔不到十米,不過田地彎繞,周折路程卻要幾十米。

我走不得田埂,直接踏入荒廢的田地裏,快步靠近那個小屋。

見我快速沖上前來,那些黑影也有些驚慌,唧唧呱呱說了幾句話,有人往後退,卻有兩個人持刀沖了上來。

這刀身修長,黑夜中,依然綻放著寒光。

看到這不屬於集訓營標準配置的長刀,我瞬間就知道這些家夥並不是其他小隊的成員,也並非鬼魂之物,而是過路客。

一想到這裏,我的爭鬥之心也就沒有那麽強烈了,斷然止步不前。

然而我不想惹事,那兩個刀客卻不依不饒,刀勢兇猛地前撲而來,刷刷刷,那刀光在這黑夜閃耀,如菊花綻放,招招致命,歹毒之極。

看到這兩個家夥毒辣的出手,我心中就有了些火氣。

我不知道這些家夥為什麽在我們過來的時候躲避不見,藏身在這小屋中,也不知道他們為何見人就砍,不問緣由,反正給人的感覺就不是善類,於是雙手翻轉,與這兩個家夥周旋起來。

然而讓人詫異的是,這兩個家夥的刀法精湛,似乎是受過訓練的武者,若要硬拼,身無長物、兩手空空的我在短時間內,拿他們還真的沒有辦法,而且還處處驚險,差一點就給人砍翻在地上。

不過我從來都不會單打獨鬥的裝逼,身懷吉祥三寶,我自然深諳圍毆之道。

很快,左邊那個刀法最淩厲的刀客被一個小小的黑影子給撞上,吃了好幾個黑虎掏心拳,小肚子頓時一陣胃液翻湧,疼痛之極,跪在地上,一口老血就吐得稀裏嘩啦,哪裏還握得住刀?另外一個家夥也很快吃到了苦頭,脖子上陡然一沉,陰涼之氣蔓延到了全身,身虛發冷,感覺意識在往上飄忽,已然控制不了自己,跪倒在地,當他額頭觸在了泥地上面的時候,也沒有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

轉瞬之間,兩個攻勢兇猛的家夥被我給斷然解決。

這時遠方的天空上突然劃過一道閃電,將我面前的一切給映照明亮——兩個躺倒在泥地上的家夥西裝革履,而在門口警戒的兩個人,一個依然穿著黑西裝,還有一個矮個兒瘦老頭,臉上面塗著厚厚的白粉,穿著青藏色的簡便和服,手上捧著黑木牌。

這個黑西裝,似乎有些臉熟啊?

除了秦振留著看家外,王小加、老趙這些一眾人等全部都圍將上來,眼神閃爍地瞧著堵在門口的這兩個男人,神情不善。

正當我準備上前聞訊的時候,那個黑西裝突然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陸桑,好久不見了,請不要誤會,我們並沒有什麽惡意的……”

我眉頭一皺,而旁邊的隊員也都詫異地看著我。

說實話,我雖然覺得面熟,但是卻並不認識我面前這個黑西裝。

於是我踏前一步,問道:“你是誰?為什麽會認識我?”那個黑西裝急切地揮手說道:“陸桑,我是直野啊,武田直野——哦,你應該不認識我,但是我見過你兩次。

你還記得你在仰光的時候,去見加藤社長的時候,我就站在旁邊——還記得我不?”

白露潭手上的強光電筒照射在了黑西裝的臉上,看到這副跟高倉健差不多的面容,讓我把回憶拉回了以前的歲月。

無數畫面在腦海中飛掠而過,我想起來了,這個自稱直野的家夥,我確實見過兩次。

第一次是我在江城的某會所裏跟加藤原二起沖突時,他便是旁邊拉偏架的一個;後來我在仰光,去跟聞訊而來的加藤一夫通告原二的死訊,這個家夥也在旁邊。

原來是加藤一夫的手下,雖然沒什麽交情,但是既然是老熟人了,我也便將殺心給收斂起來,問他們為何出現在這裏,剛剛那兩個屌毛,怎麽又跟瘋狗一樣,胡亂攻擊我們?

武田直野略為尷尬,指著那兩個掙紮著爬起來的家夥,口中連說著誤會,誤會……

這時的雨勢略小,但是澆在頭上實在難受,我說好,既然是誤會,那你就把這些東西給我掰碎了、揉爛了,講給我聽聽。

我一邊說,一邊往小屋子裏面走,那個眉目跟日本歌舞伎一般的老頭子跨前一步,攔住了我,大聲地說著日本話。

我除了某些場合裏面的日語,知道個大概的意思外,其他的一律不明白,但是裏面有一句“八嘎”,我卻知道是“混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