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師道北宗海外傳人

無數人湊上去恭喜,一番喧鬧,而我則退回來雜毛小道他們所在的位置坐下。

李家湖在本港商界的地位並不算很高,但是因為上頭有未去世的李老太爺,又有一個金融奇才的叔叔李隆春,所以還是蠻被人追捧的,周遭有無數的商界好友,帶著子弟出場,恭賀夫人生日。這是一個西化的自助餐派對,他的用意也是聯絡生意上夥伴的感情,所以我們反而顯得並不重要,也懶得去湊那個趣。

許鳴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我問雜毛小道,他撇了一下嘴,說這個家夥,倒是個天生的交際家,有熱鬧的地方就有他,哪裏管得了?

小叔顯然已經聽過了雜毛小道的解釋,說你們這樣並不好,應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知李隆春的。

這個道德負擔,並不需要你來背。而至於證據,你說便是,李隆春在商界打拼那麽多年,難道就沒有自己的判斷?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許鳴對你們似乎還是蠻感激的,對此行的幫助也有。有的時候,人生並不只是黑與白,有太多的選擇可以做,反而會讓人有些無所適從。算了,反正也就這樣了。

虎皮貓大人孤獨地啄著杯中的紅酒,突然發了脾氣,說狗屁的高档派對,連恰恰瓜子和龍井茶葉都沒有,搞毛啊?那個許鳴,穿著一整套假面具,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們也是,存心想要餓死爺?

傻逼!

我們被罵得狗頭噴血,忙不叠去給它拿來些堅果,給這扁毛畜牲吃,免得它罵順了嘴,機關槍似的臟話往外冒,到時候我們可就受不了場了。我們忙著伺候這一只肥鳥兒,過一會,李家湖走到了我們的面前,熱情地與我們握手。而旁邊跟著的,則是他美麗的女兒雪瑞,看得雜毛小道不住流口水。

坐下來,李家湖忙不叠地道歉,說怠慢了我們——因為正好碰到了他太太生日,便想著把我們叫到會所,一起參加派對,也不知道我們喜不喜歡。我們都客氣,然後李家湖拉著自家的女兒,說雪瑞,你看看,這就是去年幫你治病的陸左,他今天也被爸爸請過來了。

雪瑞臉上含著笑,明媚動人,然後頭朝向了我,說好久不見啊,陸左哥哥。

看著往昔的黃毛丫頭一下子出落得亭亭玉立,我有些頗不自在,特別是看著她如紅菱一般嬌嫩的嘴唇,我不可控制地想起肥蟲子這廝還大搖大擺地從人家嘴裏出入過,心中不由一愣,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是說怎麽叫哥哥啊?我記得以前好像是叫我叔叔的……

雪瑞紅著臉呸了我一口,說什麽叔叔啊,盡占人便宜。

李家湖哈哈大笑,說陸老弟,我跟老顧同輩,按理說你是應該做雪瑞的叔叔,可是你也大不了雪瑞幾歲啊?要不然,我們各叫各的便是了……

我點點頭,發現雪瑞站在我們的面前,眼睛就像一對寶石,晶瑩黑亮,然而卻又似蒙上了一層霧氣,煙雨朦朧的,看著我們,但是又好像沒有注視著一個焦點,感覺奇怪。我們幾個都發現了異常,不住地打量,李家湖嘆了一口氣,說雪瑞因為被下降頭太久,損傷了眼睛,視力一直很模糊,後來雖然陸左你將那玻璃降給解了,但是這視力卻一天天的退化,直至如今,僅僅能夠看見前方一半米的東西了。

我問戴眼鏡能不能解決?

李家湖搖了搖頭,說不行,這種病不是近視,而是由於屈光間質混濁和視網膜、脈絡膜變性引起,是視覺神經萎縮了……這病暫時沒有完全的治療方案,換眼球都不行。雪瑞在美國待得煩膩,所以才把她接回來,參加她媽媽的生日。雪瑞在一旁嬌嗔了一聲爹地,說不要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好不好?羅叔叔他們在叫你呢,還不趕快去聊你們的生意去?不要在這裏打擾我們的談話。

李家湖笑了笑,說你這孩子,耳朵倒是挺靈的。他跟我們一一握手,然後去招呼別的賓客了。

見自己的爸爸走開,雪瑞臉上浮現出了會心的微笑,對著我說:“陸左哥,你還記得我一年之前臨走的時候,我們之間的約定麽?”我有些愣神,說什麽約定?我真的想不起這麽一件事情了,記得最後一次見到雪瑞,是我那便宜師叔王洛和綁走了小美,當時的我急得心中冒火,哪裏還記得其他的事情?

見我忘記了,雪瑞有些不高興,氣鼓鼓地說瞧瞧你的記性,當時我不是說我要去拜一個玄學大師,然後回來幫你麽?你當時還給我推薦了兩個人,一個叫做白鶴鳴,一個叫做黃易。結果我回來找,才發現你壞死了,竟然騙我,那個黃易居然是電視劇《大唐雙龍傳》的原作者,是個寫小說的;而白鶴鳴,他是風水大師,學易學的,我學上十年都不能夠幫上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