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漏網之魚,食屍豿(第2/2頁)

我知道她是對我有怨氣了,她覺得我根本就沒有重視她,喜歡朵朵和肥蟲子更甚於她。

朵朵一出現,頓時尖叫,說哪來這麽多狗狗啊?

話還沒有說完,那條最大的狼狗就狠狠地朝我撲來。我早有戒備,一見到這狗奔來,擡腿便是一腳,不踢它頭,不踢它前爪,專往那脖子處側頸處踢。這一踢及中,感覺就像踢到了一頭小牛犢子來。這條狼狗與我擦肩而過,立刻又有一條土狗流著哈喇子沖了上來。

朵朵立刻俯身而下,伸手就揪住了這條土狗的耳朵,小蘿莉一發狠,高喊一聲可惡的狗狗,便將這只渾身開始變成癩痢血漿的土狗,給甩飛了出去。我疲於應付這剩下的四條食屍豿,卻指揮著金蠶蠱朝絡腮胡沖去,不料褲腳被唯一的一條獅子狗給咬中。這是一條本來應該為白色的小狗,然而此刻,蓬松的毛發全部結痂,露出灰紅色的皮肉,張開嘴,牙齒比普通狼狗的,還尖利。

夏天,我穿的是單薄的西裝褲,被這小家夥一口咬住,一陣劇痛傳來,疼得鼻尖都冒汗了。

這狗牙有毒,傷口處,麻麻癢癢的,十分不自在,一股陰寒往上竄。

見到我受了傷,朵朵一陣大怒,飛下來,坐在那條癩皮獅子狗的身上,閉上眼睛,舉起拳頭一陣猛捶,說敢咬陸左,打死你,打死你……那獅子狗咬住我不松口,我也不敢在原地僵持,箭步跑到一垃圾堆旁邊,撿起一根一端釘了鐵釘子的木棒(其實是個桌子腿)撿起來,深呼一口氣,將跟來的兩條狗一棒子給打開,而被朵朵蹂躪的那只小獅子狗也終於松開了牙齒,肚皮朝上,翻倒在地上,四肢抽搐起來。

我手中拿著那根將近一米的木棒,一連打翻了三條惡狗,環顧著四周,旁邊的幾條狗陸續翻身爬起來,圍著我狂吠。我喘著氣,指著絡腮胡說你這伎倆,要殺我,是不是在開玩笑?這狗也能夠殺人麽?絡腮胡往前走幾步,一腳踩在了地上的頭顱,說怎麽不能,這個老太婆不就是被活活咬死的?他一腳踢開,看著在他旁邊縈繞、不敢上前的金蠶蠱,說你這號稱蠱中之王的蟲子,也不過如此嘛。

被食屍豿啃得只有半邊的頭顱,骨碌碌地往旁邊滾去。

我拿著木棒,跟兩條狼狗、兩條土狗作對峙,看著這四條皮包骨頭的食屍豿在我旁邊恃機而動,身上的毛發一撮一撮地掉落下來,露出了燙傷一般的皮膚,呈粉嫩色,然後破裂,有類似於蛆的白色蟲子上面鉆來鉆去,黑黃色的口涎與之前的人肉一起,不斷地滴落下來,又騷又臭。

木棒上面滴落這血,我有些喘氣,這被癲蠱轉化過的食屍豿,沒有痛覺,那大棒子上的生銹釘子,幾次都砸進了食屍豿的頭顱中,翻起血花來。然而卻對它們沒有多少的影響,倒地之後又立刻翻身而起,像狼一般在我外圍處遊走著,嘗試尋找空隙,準備偷襲。

我小心翼翼地看著這四條食屍豿,凝神盯著它們,惡狠狠地瞪,朵朵與我背靠背。

在那一刻,我對於那一套傳說中的丐幫真幫之寶打狗棒法,有著發自內心的期盼,特別是最後的一招“天下無狗”,則是我心中最大的向往。然而,我面前的這四條,已然算不上是狗了,更多的,是一種被癲蠱毒性寄身的“僵屍”,沒有恐懼,沒有膽怯,只有對食物紅果果的欲望。

我看著不遠處暗笑的絡腮胡,心想他是有預謀的,所以把我引來至此,一舉滅殺——難道,我真的會死在這幾條不倫不類的惡犬之下麽?怎麽可能?我捏緊了手中的木棒,發了狠,箭步上前,沖往那絡腮胡子處。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我先把這王八羔子弄死再說!

隨著我的身形一動,那四條兇惡的食屍豿立刻先後撲來,朵朵擋住兩個,我亂棍打散兩個,離那絡腮胡子只有四五米之遙的時候,那個家夥哈哈大笑,說要殺你的,你以為只有我一個麽?

話音剛落,從地上突然蓬出一股黑氣,發出詭異的笑聲,一聲比一聲淒慘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