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虎皮貓歸來(第2/2頁)

我看了一下我們的女服務員小離,她的臉紅腫,看來下手不輕。

為首的那個黑漢子一米八,他拉著我的衣領,酒氣熏熏地問你就是老板?我說是,他指著桌子上的大碟小碟的菜,然後又指著旁邊伴當手中的彎曲毛發,說你就是讓我們吃這玩藝的?我平靜地說對不起,這裏面可能有誤會吧?他的手我往桌子上猛地一拍,盤盤盞盞都跳起來,湯汁四濺。他盯著我,眼神似刀,說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你說說怎麽辦吧?

我伸出手,把他揪住我脖子的手給拿開,整理了一下衣領,平淡地笑著,問他想怎麽樣?

他沒說話,旁邊的伴當倒是說賠錢,要賠償他們的精神損失費,多少錢呢?至少3萬塊!

此言一出,他旁邊其余的漢子都紛紛起哄,有的說5萬,有的說8萬,鬧哄哄的。

周圍的顧客都圍了上來,看熱鬧。

黑漢子盯著我,而我則搖了搖頭,嘆氣,說都多少年過去了,來餐館搗亂敲詐吃霸王餐的招數,居然沒有一丁點兒創新?有意思沒意思?都二十一世紀了,同志們,你們這個東西,跟中獎瓶蓋一樣,都已經風靡全世界了,會有人相信麽?

黑漢子沒想到我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旁邊的圍觀群眾都哄笑,他氣惱,說愛信不信,老子有病麽?沒事吃蟲子?你他媽的開飯店,一盤菜裏面搞出這麽多事情來,還好意思開?信不信我砸了你這個店?

他這話一說出口,周圍七個伴當都散開來,擼起袖子,架勢展開。

我搖了搖頭,感覺這應該不是潛伏在暗處的那個對手慣用的套路,太拙劣了,反而落入了下乘。不過也許是他們看出了我在這裏的布置,又或者搗了幾次鬼而不得,才出此下招。我跟旁邊的小張說報警吧,讓派出所的同志來處理。畢竟,每個月我們交的那麽些“衛生管理費”,也不能白交。

黑漢子哈哈大笑,淡定地說你們報警吧,看看到時候治的是你們還是我。

他是一副無賴相,旁邊的人起哄說對啊,咱們都耗得起,天天來鬧一回,什麽事嘛!我眉頭皺了起來,看來今天這件事情不得善了了。這些人都是些老油條了,他們的辦法多得很,即時不鬧事,拉一大堆人進來一坐,一人占一桌,點個涼菜,我們也真不好趕。所以,今天若不能夠鎮住他們囂張的氣焰,只怕以後都難以為繼了。

這便是陽謀,無賴招數,但是卻能夠讓人無奈。說句不好聽的話,警察都管不了。

我突然發現這個黑大漢像極了《大宅門》的那個貝勒兒子,看著就像抽他。

這裏總共有八個人,說實話,我還真的不怯他們。若真的打起來,我或許會被挨幾下拳腳,但是最後倒下的還是他們——我有這個自信。但是我跟他們打起來,打勝了又如何?我需要賠醫藥費,說不定店子還要被整頓,而且這些家夥依然像牛皮癬一樣,除之不盡,粘著你,賴著你。

泥煤啊……我這個窩火,恨不得給這群家夥沒人下一個二十四日子午斷腸蠱。

可是,這些家夥剛剛在我這裏吃飯,結果就中毒了,我這不是明擺著砸自己招牌麽?一個養蠱人,開了一家餐館,諸位,聽到這麽一件事情,誰敢上門來光顧?

我牙齒咬得“咯嘣”響,但是卻也只有等派出所過來處理,也發作不得。我暗自打量著這八個人,旁人都在,也不好威脅,只待人散之後,我定然會找回場子,讓這夥人為惹到我這一件事情,後悔一輩子。還有,打我手下的服務員,這事我若沒有一個交待,下面的人心不就都散了?

這一番鬧,生意也做不成了,店員們都圍攏起來,連後廚的幾個師傅,都提著菜刀跑出來。

氣氛為之一僵。

這時從門外撲騰進一道黑影來,嘎嘎叫,說傻逼們,這是要鬧那樣兒?本大人一路奔波勞累,餓死了。小毒物,速速備上酒菜,招待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