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亡

  我們到了太原之後,先去了丫頭的大學,教授是丫頭照顧的,所以把我們安頓到了他住的房子,教授有一個女兒在國外,聽說教授死了也沒回去,丫頭說時是咬牙切齒的。

  接下來幾天,我們去南宮見了見老朋友,聊了聊天,幫少爺看了幾天鋪子,賺了一兩千塊錢。

  丫頭回學校報道,聽說是想了很多辦法,想通過關系再了解一點什麽,但是都沒有結果,高層的不說,不過,倒是聽說當時幫忙擡棺的解放軍,死了兩個人。

  我們聽到這個消息,心裏就不舒服,但是到了他們中隊一問,又是保守秘密,什麽都問不到,少爺嘗試賄賂,結果差點被扭送到派出所。

  我看一直沒什麽收獲,這也不是辦法,在房間裏我們總結了一下。我寫了一張條子,說如果假設一切都成立的話,事情應該是這樣發展的。

  若幹年前,黃河邊清淤挖出了那只鎮河龍棺,因為這若幹年前已經是一千多年前了,那這鎮河龍棺的年代,就無法估計,是誰埋入黃河的,到底是為了什麽,我們也無法考證。

  然後是廣川王劉去又把這只鎮河龍棺沉入了黃河裏。假設,他當時是為了服民怨,給龍棺修了一座規格很高的墓穴。

  不知道什麽原因,這個墓穴在若幹年後,墓頂塌了一個洞,也許是清淤船的鐵爪子幹的。

  一年前,王全勝在打掃黃河的垃圾的時候,偶然將鐵耙子放進了洞裏,結果這個洞裏撈上來了青銅器。

  半年前,王全勝來到了太原,遇到了我,然後又將青銅器賣給了我(若幹天後,他離奇的死在了我的房間裏。)

  同樣是半年前,我去他的家鄉找他的家人,不果,但是發現了那個黃河古墓頂的洞,可在入洞的時候,發生了意外,同行的單軍死在了洞裏。

  四個月前,教授開始了對黃河古墓的考古。

  一個星期前,教授死亡。兩個考古的解放軍死亡。

  我拍了拍紙道:“時間上沒什麽規律,但是假設那兩個解放軍死的時候也是那種表情的話,那麽,肯定有什麽原因,觸發了這種死亡,而肯定這原因和那個古墓有關系。其實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

  “會不會輪到我們”少爺接著說,我點點頭,兩個人表情都很苦澀。

  說到棺材,這幾個死去的人當中,有人碰了,有人沒碰;說到古墓,這幾個人當中有人進了,有人沒進。但什麽東西是這些人都碰了呢?這些人有什麽共同點呢?

  要是所有人都碰了的東西,想了想去,還真是只有一樣,那就是那黃河斷水河裏的淤泥,但是,這東西碰的人多了啊,那老蔡不是說,很多人都去那裏遊泳嗎?而且黃沙廠的工作也是不可避免的會碰到。

  我想來想去沒有頭緒,少爺就說別急,反正也不知道會不會輪到我們,半年多沒事情了,說不定這只是巧合。

  我嘆了口氣,心說要真是巧合就好了,但是這種時候騙自己是騙不到了。

  後來幾天我就在考慮這問題,每一個細節我都想到,不知不覺就在太原呆了半個月,到了月底的時候,上面來幾個人說,學校要把房子收回去,於是我們只好幫著丫頭搬家。

  教授家裏的書之多,是我想象不到的,我們整理了三天才搬完大東西,這個時候,整個房子都空了,只剩下一只寫字台,丫頭說這寫字台用了十幾年了,不要了。我拉了拉寫字台的抽屜,卻發現抽屜鎖著。

  我想也許裏面有錢或者什麽貴重的東西,於是就用一把扳手去橇,硬生生的把抽屜給扯了出來。

  我的想法,只是看看裏面有沒有什麽貴重的東西,好整理一下,帶給丫頭。可是,在我翻開抽屜以後,發現裏面還是文件,似乎他最寶貴的東西,就是這些文件了。

  我理來理去,有點灰心,這個時候,我卻看到抽屜的最下面,用一大沓稿紙壓著一個筆記本。

  那筆記本裏,夾著很多文件,在筆記本的封面上面寫著一行字:黃河古棺考古相關資料(不做參考)。

  那行字下面,有教授的簽名和日期,應該是一個月之前。

  我一陣悵然,一個月前他親手寫下這一行字,現在卻已經不在了,可是這個題目,看來總讓人覺得奇怪,什麽叫“相關參考資料”,既然已經參考了,又何以“不作參考”?

  我呆了片刻,才翻開筆記本,我看到裏面的大沓稿紙,還有很多照片。

  我粗略的翻了一下那些東西,上面寫的圖片所顯示的,全是一些古墓內部的浮雕,那些文件,都是用繁體寫得,我看到上面的日期,顯然這些文件的原件,都是解放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