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黑蛇寄宿

幸好我拼命護住了臉,我英俊的臉龐才得以保存,這一頓亂打,每一下都是全壘打的力氣,打得我七葷八素。

我被村民從屍體下面拖出來,蛇被一條一條的拍成肉餅。有幾條逃脫不知道去向,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昏昏沉沉被一路拖著,擡到了一個地方,冷水澆頭,被猛的澆醒了。我擡頭看,這是一處類似於祠堂的地方,這村子很小,這地方應該是白天男人聚會的地方,全是板凳和牌位。

我摸了摸我的臉,那一刀應該是砍在蛇上了,臉上無礙,就是全是結痂的血跡。

蛇沒咬我,真是奇跡,我冥冥中感覺這些蛇不想我死,只是想鉆入我體內去。

坐起來就看到了豹薩的屍體,和我並排躺在方桌拼起來的陳屍台上,我立即就翻了下來,心說這幫人是怎麽回事?

帶頭是個中年人,這種村子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有中年人留在村裏也不容易,這個有點殘疾,就問怎麽回事情,怎麽會和一個死人摟在一起,還滿身是蛇。

我沒看到小滿哥不禁有些擔心,不知道是看到人來了跑了,還是被毒死了,在這種村子被毒死估計會被扒皮做火鍋了。

看著四周那些半夜吵醒,抽著煙打哈欠的老鄉們,我真是又感激又郁悶,心說我怎麽編啊。

這個故事的素材太詭異了,只好假裝沒反應過來,問他們要煙拖延時間。

抽了兩口煙,就看到車總也被擡了進來,小滿哥跌跌撞撞的跟進來,這狗帶著他們去找到這個人,應該是狗主人。

車總身上全是瘀傷,人事不省,和我不一樣,我身上所有的紅腫都來不及淤直接被拍成包子,但是車總是一路被豹薩拖著,在竹林裏撞出來的。我過去檢查了,多年受傷的經驗讓我發現,車總沒有非常嚴重的傷,而且他現在是清醒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渾身發抖,瞳孔放大,似乎是暈過去的樣子。狗倒是沒事,到了祠堂裏,就在門檻邊躺了下來。

我看到他嘴邊和衣服上,大量的嘔吐物,立即就有不祥的預感,捏開他的嘴巴,瞬間看到他的喉嚨口,一對蛇眼縮進了他的食道裏。

我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好幾步,腦子就嗡嗡響,心說壞了,我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

如果不是人是其他東西,我就立即燒開水灌進去把它燙死了。現在裏面是條活物,我就算把車總送進醫院,都沒有什麽好辦法。

“有——有酒嗎?”我問那個中年人,中年人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如果不是我身上沒酒味,他肯定以為我已經喝醉了。我看到豹薩的傷口,忽然又了靈感,就道:“我們是抓蛇入藥的,用土炮子,結果走火把自己炸死了。我背著他走,結果蛇簍漏了。”

“那個黑毛毛還能入藥?”中年人瞬間就信了,“治什麽的?”

“治——”這真把我難住,這種東西一般都是治疑難雜症,老人最多,我隨便說什麽都有可能這裏有老人正好得了,拿那種蛇泡藥,吃死了我就阿彌陀佛了。

必須是特別奇怪的病,我想了想就道:“治龜爬症,城裏面有很多人,忽然就只能像烏龜一樣爬,是神經病。”

中年人覺得很有意思,還有這樣的病,老人們都笑起來了。我繼續要酒,終於要來了兩瓶老銀川,“咕嚕咕嚕”就給車總灌了下去。

車總肚子裏的東西早就吐光了,喉嚨的嘔吐機能也反射失敗了,灌入下去一瓶,這麽快的速度,原來是活的都可能被我弄死了,然後我讓其他人退後。

車總在顫抖了五六分鐘之後,忽然整個肚子就鼓了起來,接著整個人一下弓起來,就這麽躺著就從桌子上跳了起來半米高。

老鄉們想上去按住他,我阻止,就看到車總一下翻下桌子,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白酒咕嚕咕嚕的往外冒,接著,就看到他的喉嚨滾動,一條黑蛇從嘴巴裏擠壓了出來。

老鄉們都驚呆了,我抄起邊上的板凳,對著蛇死命的亂拍。酒精和胃酸的臭味下,這條蛇被我拍得血肉橫飛。

我渾身是汗,心裏剛剛一個安定,忽然身後老鄉們一陣驚呼,我轉頭,就看到豹薩的屍體,再一次坐了起來。

頭部完全無法直立,就這麽歪著,竟然還能轉動,混濁的眼珠看著我。

接著,他還是用一種極其詭異的動作扭動起來,我以為他能站起來,結果他扭動到了桌子邊上,就直接摔到磚地上。

我這輩子見過的最讓我毛骨悚然的景象之一出現了,豹薩的上半身直了起來,下半身垮在地上,整個上半身身軀出現了一個詭異的弧度,就像一條眼鏡蛇繃直了上半身,準備攻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