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歲篇 商量

  之後的事情,我不甚了解,因為三叔和那個曹二刀子幾乎是帶人沖了進來,現場一片混亂,表公氣的差點吐血,二叔看著就讓我先扶著我老爹回去,不要頭亂了。

  我一看事情完全失控,立即就開溜了,我剛走就看到祠堂外面一片狼藉,顯然他們已經幹過一架了。

  這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一直到第三天早上我才再次看到三叔,他腦袋已經破了,包著紗布,在那裏自己蹲在門檻上吃早飯,我就忙拿了我自己的那份也蹲過去,問他後來的情況。

  三叔吃的米茲,吃著和著白粥就罵開了,說太他娘的晦氣了,沒想到那棺材裏啥也沒有,害他和曹二刀子打的腦袋都破了。他娘的還真都是自己人不好下殺手,不然他怎麽可能吃這個虧。

  我說你也太貪了,這不是自家的祖墳嘛,你連自己家的也不放過。

  三叔罵道:“你懂個屁,你三叔我還不是為了你老爹爭臉,他娘的要不是老子這麽在村裏橫著走,你老爹那族長還呆的下去,況且了,曹二刀子那賠錢貨老早就看你三叔我這風光不爽了,老子看著一家的份上也不和他計較,狗日的,咱們家沒把他踢出去,他他娘的倒來和我們爭東西了,要說那祖墳,我埋都輪不到他,他要埋只能埋廁所邊上。”

  三叔罵了兩聲,二叔的聲音就從屋子裏傳了過來,他罵道:“你少糊弄你侄子,什麽為了大哥,你還能有這心?你不知道咱們老大最怕這中場面嗎?”說著二叔端著一只竹矮椅出來,二叔過的是神仙一樣的生活,起的早,吃的也少,早就打完了太極拳,就坐到椅子上,在我們邊上喂雞。

  三叔對二叔沒脾氣,嘀咕了一聲就道:“幹老子這一行的,就是不能在人前吃虧,說回來,要是那棺材裏真是好東西呢?老子還以為當時兵荒馬亂的,真的有東西藏在下面,沒想到是臭泥螺。”

  我知道二叔見多,就問他道:“二叔,您看的書,您以前聽說過這事沒有?”

  二叔收起米糠,想了想,道:“你別說,這事情還真不是第一次,我記得杭州鳳凰山就挖出來過一個古墓,是南宋年間一個太監的,裏面有一池活魚,五彩斑斕,據說那池子也是封閉的,後來有人吃了一條,結果暴斃。”他皺起眉頭,急的那些雞咯咯叫:“不過,那是在墓室裏,興許有原因,在棺材裏,真的還沒有。”

  我看向三叔,問他倒鬥有沒有碰到過,他也搖頭:“哪有經常碰到這種事的道理,這種事情,老天爺自己在玩,別去想,就當不知道。咱在鬥裏碰到事情多了,多去想,那你三叔我就成哲學家了。”說著暗指了二叔一下,意思是你二叔就是想帶太多了。

  我又道:“那後來,這棺材怎麽樣了?”

  三叔嘆氣道他也走的很早,腦袋給曹二刀子打了,那具屍體是具無名女屍,弄清身份之前不能妄動,“那死人的動作很不妥,我懷疑是或者給封進棺材裏的,保不齊是給人害死的。”

  “害死?”

  “就是給人強迫封進去淹死的,那時候這種事情多的是,表公說的也許是對的,可能是個丫鬟或者偏方。”三叔嘆了口氣“管他呢,這麽多年了,誰知道是怎麽回事。”

  “那現在他們怎麽處理?”

  “清了棺材,裏面鋪了石灰,屍體重新放了進去,螺螄全撿了出來,請了道士在搞法事。”三叔狠狠咬了一口米茲,“表老頭說,要是實在查不出來,就原封不動葬回去,就當不知道。”

  二叔不管他,自顧自喂雞,一邊悻然道:“那那些螺螄呢?表公不是讓你拿回來醬爆嗎?”

  “操,他要吃給他吃,吃死那個老不死的。”三叔道。“昨天全倒到溪裏去了,看著就惡心。”

  “咦,他們怎麽可以怎麽樣!”我惡心道:“那誰還敢下水去摸螺螄吃?”

  “那道士說的,要放生,我他娘的有什麽辦法。”三叔罵了一聲。

  這時候院子裏就走沖進來一個人,跑到我面前就急沖沖的問我:“你老爹呢?”

  我老爹受了刺激,一直沒緩過來,我還沒回答,三叔就踢了來人一腳叫:“黑皮,什麽事情?”

  “表公讓吳邪老爹馬上去溪邊上,他娘的,溪裏好像出了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