邛籠石影 下 第四十一章 奇怪鐵盤上的血跡

  “血?”

  “對,絕對是血,有人往鐵盤上倒過大量的血,而且不止一次,這些血是一層幹了,又澆一層,這麽澆上去不知道澆了多少次才能積得那麽厚。”我道,看著鐵盤上的紋路,瞬間就意識到了怎麽回事,“你看這些凹槽紋路,我以前見過類似的東西,這些是引血槽,這不是個普通的鐵盤,這是個祭盤。”

  為了驗證我的理論,我立即拿出我的水壺,開始往鐵盤上澆水,我澆得十分的小心翼翼,在燈光的照射下,那些水的顏色有點像古代某種神秘的液體,閃爍著黃色的光上面的紋路,迅速地擴展。

  看到水流動的方式,我幾乎能肯定這些紋路是設計好的,水流在紋路上的流動方式簡直有一種異樣和諧的美感。

  水流似乎是有生命一般在鐵盤上綻開一個奇妙的圖形,然後順著鐵盤的四周紋路流下鐵盤的側面。奇異的,它們經由側面之後,沒有滴落到地面上,而是順著側面流到了鐵盤的底部,並且順著底部的花紋繼續流動著,往軸部會聚。

  這是因為水的張力。血中的雜質更多,張力更大,紅色的血液貼著鐵盤的底部應該會流得更加漂亮。

  “這東西原來是這麽用的。”小花見過世面,倒也不驚奇,“難道,我們也要搞那麽多血淋下去?”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摸了一下鐵盤,被濕潤的血跡開始融化,感覺上還是比較新鮮的,有可能是當年老九門進來的時候灑下來的。

  盜墓賊不會講這種血祭之類的大規矩,而且在這種地方,雖然不是古墓,但是帶血還是不太吉利的,如果老九門當年進入這裏的時候,對這個鐵盤淋過血,肯定有其他原因。現在毫無頭緒,可能只有試一試了。

  我想著也許,這鐵盤下面有什麽機關可以通過血液來啟動。

  這倒是不難解構出來,這機關也許會利用血液的黏性,在這些紋路上使用血液作為媒介,我相信古代的技術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只要紋路設計巧妙,使用水或其他液體的流速會完全不同。

  我準備把小花掛出去,讓他叫下面人弄點血上來,小花卻摸著那些融化的血跡,忽然問道:“先等等,你說,這種是什麽血?”

  “什麽血?”

  “要是豬血狗血倒也好辦,如果是人血就難辦了。而且看這血量,也不是一兩桶能解決的,這麽多血弄到裏面來,是個大工程。”

  我一想,倒也是,要是人血就麻煩了,不過,老九門沒這麽變態吧,而且我也不相信古代的機括能分辨血的種類到那麽細微的差別。

  我和小花兩個人都不是血氣足的妁人,要人血的話,我們兩個能湊出一杯來就算不錯了。我想了想,說豬血和人血差不多,先搞點豬血來試試?

  小花就搖頭:“太麻煩了。”說著想了一想,道,“直接搞頭豬上來。”

  搞頭豬上來,這聽起來是一個很好的主意,一來,外面那麽多頭發,一桶一桶血運上來,刺激那些黑毛,真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情況,運豬上來比較好運送。二來,豬是活物,可以保證血不會凝固。但是,仔細一想那情景,把一豬吊上這麽高的懸崖,那簡直是一行為藝術了。

  消息下去,下面的人馬上傻了,聯系確認了好幾遍,對講機裏傳來一陣沉默,顯然已經完全弄不清楚我們在幹什麽。小花讓他立即去做,下面才說去試試。一直到第二天,我們從對講機裏聽到豬叫,知道搞到了。

  農村裏有豬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把豬制伏運到深山裏就很麻煩,也難為這幫夥計。

  我和小花兩個人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把那豬吊上來,吊到洞口一看,那是頭肉豬,已經嚇得連掙紮都不會了。

  兩個人把豬解下來,塞進洞口裏,就聞到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臭味,豬身上的糞便並沒有被洗幹凈,陳年的惡臭讓人難以忍受。因為耽擱了一天時間,我們都很急躁,也顧不得那麽多,把豬綁手綁腳吊在繩子上,也當成貨物運了進去。

  再次回到洞內,我們先做了準備工作,用鏟刀鏟掉鐵盤上積聚的血垢,露出了鐵盤本來的模樣,使得上面的紋路更加的清晰。

  全部查完後我就發現,鐵盤上所有的花紋,應該是一朵花的形狀,而且我發現,鐵盤上的某些部分,有明顯的被修補過的痕跡,鐵盤的整體非常古老,但是那些修補的地方,鐵皮上的疙瘩和銹斑還是比較新的。顯然,有人在某個比較近的時候,對這個鐵盤進行過一個修復工作。

  小花看著鐵盤的上方,我們發現那個地方的洞頂,有一只石鉤,有小臂粗,一看就是敲出來吊什麽東西的。於是兩個人用繩子穿人石鉤,把豬倒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