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山古樓 第十七章 似曾相識

  胖子覺得我的說法很玄乎,但是也承認這是事件合理的唯一可能性。他本來就是羊角山一日遊的積極分子,如此我一說要去,自然是滿口答應。

  接下來我們商議了一些具體事項。因為這一次是旅遊性質,什麽裝備都沒有帶,所以有點棘手,萬一碰到有開棺掘冢之類需要家夥的事就只能幹瞪眼。

  地方偏僻,在這種地方也不可能買到現成的裝備,胖子說道,有些東西倒是沒有必要,咱們可以買點替代品,雖然用起來不會那麽稱手,但是這一次離村子還算近,對質量的要求也不用太高。

  他說的是野外生存用品,獵人有自己的一套,肯定不需要我們背著固體燃料和無煙爐,不過見識了野獸的剽悍,我覺得武器還是要準備一些的。

  把阿貴叫來和他商量這些事情,阿貴自己也打獵,有三把獵槍,都是被改裝過的不知道名字的老槍。三把槍年代就不同,最老的一把是阿貴從雞棚裏拿出來的,雖然槍管子的成色還可以,但槍膛裏頭全銹了,誰也不敢用,也沒處去找火藥去。另外兩把都是打子彈的,看得出是戰爭年代留下來的。

  前幾年禁槍,但是這裏的人都靠打獵為生,吃飯的家夥當然都不肯交出去,上頭也知道情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是現在子彈不好弄,阿貴說得村幹部去縣裏批才買得來。

  阿貴自己打獵已經屬於業余活動,所以家裏存彈不多,胖子把兩把槍檢查了一下,道:“阿貴的那把絕對沒問題,另一把太久沒用了,但是槍保養得還可以,要開一槍才知道還能不能用。”

  我們以五十塊一發的高昂價格,在阿貴隔壁幾戶鄰居那裏買來了五十發子彈,我看那黃銅的圓柱狀子彈就知道是小作坊裏手工做出來的,這東西要五十塊他娘的有點讓我心疼。胖子說別這麽小肚雞腸,五十塊錢可能就救了你的命,絕對值。

  開山的砍刀阿貴家就有,阿貴特地去磨鋒利了,其他的東西我們寫了條子,讓他去鄉裏看看有沒有替代品,沒有爬山的繩子就用井裏的麻繩,沒有大功率的手電就拿幾只手電捆起來用,沒有匕首就用鐮刀。

  阿貴對我們建議道,現在雨水多,山裏蚊蟲毒蟻也多,特別是湖泊邊上,蚊子都跟馬蜂一樣大,要帶蚊香和蚊帳,把蚊香甩在篝火裏,否則我們幾個城裏人肯定吃不消。我心說有悶油瓶在,這個不需要擔心。

  安排妥當,阿貴說那些東西得一兩天時間準備,反正打獵的人也都沒回來,他準備好了再出發。

  在此期間,胖子說可以想辦法用他帶回來的硫酸,看看那鐵塊中包著什麽東西,這需要精細的操作,要挑一個好一點的場地。

  我想起盤馬的敘述,覺得不妥當,這鐵塊中散發出一股氣味,而且這氣味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變淡,說明裏面有一種揮發性的物質,鬼知道這種物質對人體會不會有害。我覺得要溶開這東西的時間未到,到了那邊,查到一些蛛絲馬跡之後,再判斷是不是要冒這個險比較靠譜。

  胖子的好奇心燒得他受不了,但是我說的絕對有道理,悶油瓶也同意我的看法,想到可能連累到其他人,他也只好作罷。

  接下的時間胖子興致勃勃,一是他的古墓說他深信不疑,二是他很久沒打獵了手癢得厲害,一晚上不顧臉腫得像被馬踢過一樣,一直和我們嘮叨他以前打獵的事。我也睡不著,但腦子卻想著湖邊的事情,悶油瓶一直沒有說話,我看他一直看著阿貴隔壁的樓,看著那個窗戶出神。

  我想起前天晚上在那個樓裏看到了影子,不過現在那個窗戶裏一片漆黑,什麽也不看見,阿貴的兒子似乎不是很願意見人,深居簡出的。我懷疑是不是有什麽疾病,所以只能待在家裏。農村裏經常有這樣的事情。

  一個晚上沒睡,加上一天劇烈的思想活動,很快我就晃神聽不清胖子在說什麽,悶油瓶靠在那裏打起了瞌睡。在這裏外面比屋內涼快得多,悶油瓶在四周一只蟲子也沒有,我們就這麽躺下睡著了,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這一天各自準備不說,第三天準備得當,阿貴帶我們出發。

  讓我郁悶的是,我沒有看到傳說中的向導,一起出發的竟然是阿貴自己和雲彩。

  我問怎麽回事,阿貴你不是說你沒去過嗎?怎麽是你自己帶我們去?

  阿貴道這獵人進了山裏,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阻礙,幾隊都沒回來,其他人都沒去過,他能找到的人就是他女兒雲彩,雲彩以前跟著爺爺去過那裏幾次,知道怎麽走。他帶著我們,加上雲彩認路,還有狗,問題應該不大。否則我們幾個語言不通,恐怕會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