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頂天宮(下) 第三十五章 犀照

  現在想想,當時如此一本正經的說出這幾個字,又用唇語來說,怕那鬼聽到,說明自己的神經已經給折磨成什麽樣子了也不知道了,要是平時,或者壓力再小一點的時候,根本就不可能有這種想法。

  這其實也是必然的,我們幾個花了多少時間,經歷了多少事情,才到達這一步,卻陷入這種沒有原因可找的絕境,且不說前路漫漫,且不說怎麽回去,眼前的事情就已經使的我們思維堵塞,很多問題都想不到看不到了。

  事後去想的時候,其實還能想出很多辦法出來,比如說拿著指北針,看著指數的變化去走那條墓道,只要我們發生反轉的一刹那,指南針的指針就絕對會移動,等等,但是當時腦子裏除了幾個固定的思維之外,簡直是一片空白,以致於竟然會把可能性指到鬼打墻上面來,而且當時一點也不覺得可笑和荒謬、甚至有點悚然的感覺。

  胖子、順子他們比我還不如,此時完全給我的表情所感染,幾乎一個一個臉色發白,咽了口唾沫,胖子也用唇語說道:“你確定嗎?我早說嘛……那現在怎麽辦?”

  我心中當時的想法是,這條墓道的邏輯基礎是不成立的,那麽形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必然和邏輯無關,但是如果不是做夢的話,其他的東西都無法逃脫邏輯的束縛,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看到的,或者聽到的,很可能都是假象。那麽我們周圍是什麽景象就很難說了,而能夠讓四個人同時產生假象的,我認為只有“惡鬼”的力量,只有“惡鬼”才可以不講邏輯,才可以毫無破綻的把人困成這樣的地步。

  這裏惡鬼其實只是一個比較讓人明白的代意詞,泛指一切我們無法理解的力量,這種力量是顯然是必然存在的了

  但是如果真的有“鬼”的話,我們又變地束手無措,因為我們根本看不到他,自然也無法去對付他,就算我們去罵,或者隨便用什麽方法都好,都對他們一點用也沒有,這樣就變成了我最討厭的情況之二,明知道問題出在我們四周,我們卻對付不了,無處著力。

  當時還有一個很幼稚的想法,而且也不知道這種力量是什麽類別的,如果是無意識地就麻煩了,他自己沒有思維,就算我們用計都沒用,只有硬碰硬找到它才行,如果是冤鬼就好辦了,他能夠思考,我們就可以將他逼出來,逼他犯一些錯誤。

  我和他們考慮再三,胖子就一口咬定,感覺這鬼很有可能就是我們面前這幾具幹屍中的一具,可能這裏有人的魂魄放不下凡塵俗事,還在這裏遊蕩,看到有人來陪,自然想作弄一番,但是又不知道是哪一具。

  胖子先排除順子的父親,老爹十年不見兒子,自然不會拿兒子的命來開玩笑,那就是另外的六具。

  我此時已經有點感覺自己荒唐了,不過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了,什麽事情都要嘗試一下。於是我走到屍體之前、讓他們都跪下,然後用廢指折了幾個金元寶,給他們每人燒,一邊燒我就一邊磕頭:“我是吳三省的侄子,我找我三叔有急事,你們哪位在施法,請笑納紙錢之後就放過我們吧,我們真的趕時間,要不留下這個胖子陪你們玩,其他人放我們出去。”

  胖子一聽大怒,潘子和順子馬上一人一個挾持住他,不讓他動彈,胖子大罵:“吳邪,這你卑鄙小人,老子咬死你!”

  我念完之後,四處看了看,四周一點變化都沒有,屍體也沒有變化,意識到沒用,揮手讓他們放開胖子,胖子緊張的瞪著四周,也發現什麽變化也沒有,不由就冷笑:“你者,鬼大叔還是公平的,看不上你這幾個臭錢。”

  我道:“也許人家看不上你呢,真是的。”

  順子這時候在一邊道:“不對,咱們是不是應該怎麽想,你看我父親在,就算有人對我們不利,我父親也會幫忙的,如今沒用,是不是作惡的不是這幾個人?”

  如果平時,如此幼稚的話我肯定已經笑出來了,可是現在我卻聽的一本正經,還去考慮他的可能性,考慮之後,我道:“說不定你父親已經走了,或者作惡的不只一個,他打不過。不過我也感覺可能不是這裏的幾個,這些人都是成年人了,而且和我三叔關系都不錯,我想不會做惡作劇,搞這種花樣的,可能是小鬼,屍體並不在這裏。”

  說是這麽說,可是如果真地是我說的那樣,就難辦了,因為我們看不到這鬼在哪裏,說不定就趴在我們背上,我們都不知道,看不到就無從下手。想著我就嘆了口氣,問:“你們誰有什麽辦法,偏方也行,有能看到鬼的沒有?”

  潘子道:“我聽說只要在眼晴上塗上牛的眼淚,就能看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