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好

希爾斯顯得有些老態龍鐘,他顫顫巍巍地躺在黃泉邊,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皮膚褶皺,頭發花白,滿臉的老年斑。

他掙紮著坐起來,擡起頭,看向前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的蘇白。

眼下的自己和現在的蘇白,形成了不能再清晰的對比,

一個意氣風發,剛剛證道,打破宿命,甚至完成了對廣播的超脫,

一個幾乎成了人幹,搖搖欲墜。

對於喜好面子,尤其是在蘇白面前更注重面子的希爾斯來說,這真的是一件讓人很難接受的事情。

畢竟,雙方一開始認識時,在西方證道之地的自己,是以半個大哥或者叫半個師傅的架勢去面對蘇白的,在那時候的希爾斯看來,蘇白是一個對力量掌控和使用都沒有入微的糙哥,自己有著很強的心理優勢。

但慢慢地,希爾斯發現蘇白以驚人的蘇白在超越自己,之前二人在這裏有過一次交手,希爾斯輸了,但希爾斯覺得那是一場意外,但接下來的一件又一件事情,驕傲如希爾斯也不得不承認,蘇白確實已經走在了自己的前面。

他甚至有種荔枝那個時代的聽眾去看荔枝背影時的感覺。

苦澀,

太苦澀了。

蘇白在希爾斯面前蹲了下來,沒說什麽,就這樣看著希爾斯。

希爾斯揮揮手,有些閃躲道:

“別看,醜。”

言外之意,就是我不想讓我老去的模樣出現在你的視線之中,我希望在你的記憶裏,我永遠是那麽的青春和美麗。

“你都老成這個樣子了,還能惡心人。”

蘇白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希爾斯聳聳肩,看著自己褶皺得像是楊柳皮一樣的皮膚,有些無奈道:

“你都證道了,還在可憐人面前找存在感。”

蘇白擡起手,

黃泉之下的所有墓碑在此時一個接著一個崩潰,

緊接著,

一縷又一縷的本源被蘇白拘了過來,

融入了希爾斯的體內。

希爾斯的皮膚開始重新變得充盈起來,身上的氣息也開始慢慢地恢復。

“我完事了,你上吧。”

這句話蘇白是用英語說的。

希爾斯愣了一下,

有些憤憤道:

“你破壞了我對即將證道的期待感和神聖感,你這個可惡的性冷淡患者!”

……

異國他鄉,紛紛擾擾,但你卻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寧靜,離開了原本你熟悉的圈子,只身一人,你可能感到寂寞,卻也有一種將自己藏起來的安全感。

就像是小時候的自己在熄燈之後躲藏在棉被中那樣。

今天的課程結束,略帶疲憊,卻覺得很充實,穎瑩兒穿著一身很保守的紅色羽絨服,披肩的長發自然地散落下來,這算是她的另外一種風情。

正如一個帥哥到底是真帥還是假帥,你讓他剃一個小平頭再看往往就能得到最真實的答案。

一個女人,如果不施粉黛,卻依舊給人特殊的感覺,那意味著這個女人或許真的是天生麗質。

街角的咖啡廳,穎瑩兒選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按照以往自己的習慣點了一杯咖啡,今天還有不少的文案需要看,任何的工作和學習在落實到實處之後往往都會轉變成令人枯燥的重復。

但穎瑩兒卻樂在其中。

“嗨,你好,能坐在你面前麽?”一個金發男子走了過來,他衣著沉穩,卻不失時尚,無論是從眼神目光還是從其他方面的細微動作,都顯示出他的那種自信。

對女人的自信。

這是一個風月場上的老手。

穎瑩兒擅長觀察別人,或許,這就是她的職業習慣。

她沒回答,因為懶得回答,或許,在異國他鄉來一場雙方都心知肚明的露水情緣或者灑脫的感情糾葛也算是一種不錯的體驗,但穎瑩兒卻並不認為自己需要那樣做。

男子略顯尷尬,但還是坐了下來。

“你是一個人麽?來上學的?”

穎瑩兒還是沒有回答,繼續看著自己面前的文案資料。

男子顯得有些局促,或許之前在遠觀時他沒有這麽清晰地感受,但是靠近這個女人後,自己全身上下仿佛有一種針紮的感覺。

如同自己的所有偽裝都在這個女人面前消失,自己的一切都被這個女人看了個通透,這甚至讓他產生了落荒而逃的想法。

但他沒有這麽做,他覺得這是屬於自己的一次挑戰。

穎瑩兒收起了文案和東西,她知道這個男子不會知難而退,那麽只能自己選擇離開。

見穎瑩兒要走,男子本想站起來攔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起來。

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一個還算比較高档的小區,穎瑩兒的生活不能算是奢侈,但也足以稱得上是小資,她不缺錢,無論是之前在蘇白那個地方開診所時賺的錢還是自己原本就擁有的財產,足以讓她過上很富裕輕松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