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可怕的敵人

兩千多年前,祖龍率領著的秦軍曾讓一批又一批的大佬隕落在這個世界,給他們帶去無盡的恐懼,而兩千多年後,本以為已經徹底煙消雲散的昔日大帝國,竟然再度顯露出它隱藏起來的獠牙,且又一次在這個世界裏,讓聽眾們,

膽寒。

蘇白記得很久以前曾在大學裏聽過一位教馬克思理論的老教授的課,當時教授讓學生們對自己提問,有位稍顯離經叛道的學生就問出如果以後政體發生變化,馬克思主義理論還會被這樣當作大學裏的一門必修課程麽?

老教授沒生氣,他只是很平靜地說,哪怕真有這樣一天,它可能不會有現在這麽重要,但它依舊會被當作一個值得研究的課題。

因為這幾個字,不僅僅是代表一個課程的名字,也不僅僅是代表一個權威性,它身上所濃縮的,是一個大時代東西方風雲激蕩的縮影,以後無論如何,想要徹底深入的研究學習那段歷史,就絕對繞不開它。

而眼下還在環繞著山谷之間的《秦風無衣》,似乎也在闡述著這個道理;

陳茹沒敢再往前一步,許雲飛面色甚至有些泛白,那個沒切換出第二人格的喬林娜更是已經祭出了自己的護身法器,就連一向灑脫豪邁的燕回鴻,此時也有變成鵪鶉的趨勢。

仿佛這四個人,在這一刻,瞬間被梁老板集體附體了。

這首歌,沒有任何的特別,它不是精神攻擊,也沒有營造出任何的幻境,甚至很多大樂團都把這首歌當作排練曲目之一。

但這首歌之下,卻濃縮著一個帝國兩千年前的崢嶸鐵血,戰歌之下,老秦人橫掃六國再戰黑暗,甚至,以他們的堅韌,哪怕是兩千年後的今天,依舊將這場戰爭延續了下來。

火車的殘骸,上一批聽眾清晰可預測的淒慘結局,相當於將這首歌的音符浸染成了血色。

現場的大佬們尚且如此,就別提四周外圍分散著的高級聽眾了,蘇白甚至看見有一些人已經在戰歌出現時選擇了快速離開。

“呵……”希爾斯倒是很淡定,“蘇,一想到以後我們會和這幫人站在一起去面對敵人,我真的一點信心都沒有。”

“沒有信仰的戰爭,就必然會出現這種情況。”蘇白聳了聳肩,“廣播制造聽眾時,本就不是想要造就出一批和秦兵一樣的軍隊,只是想要制造出一幫亡命之徒,一幫土匪。”

“這個比喻很有趣。”希爾斯點點頭,“先說眼前的事兒吧,你怎麽一點都不怕?”

“你不也不怕麽?”

“因為我能篤定裏面,沒有秦兵。”希爾斯伸了個懶腰,“廣播雖然給人一種大不如前的感覺,但總不至於就這樣被別人輕輕松松地反攻回老窩。而且,如果裏面有秦兵的話,他們為什麽不直接殺出來?

非要等到現在?目的就是為了把我們所有人集中起來方便來個一波流?”

希爾斯的肢體語言有些豐富,蘇白清楚,這也是一種緊張的表現,哪怕希爾斯說得再風輕雲淡,他心裏,也依舊是怕的。

還有,沒人會去笑話在場的四名大佬忽然停滯了腳步,因為四周的高級聽眾有點像是圍觀的群眾,而這四位大佬,則是真正的拆彈專家,他們所面對的危險和可能出現的風波系數比周圍其他人要高得多得多。

戰歌的聲音好像開始弱了下去,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那種感覺開始逐漸沉寂,慢慢地變成了一種老腔拉出來的長音。

陳茹是第一個從畏懼和仿徨的氛圍中脫離出來的大佬,這個女人哪怕最近心境因為富貴而出現了一些問題,但不可否認的是,她骨子底還是她原本的模樣。

手掌抓住了綠皮火車的一部分,

而後,

“轟!”

一聲巨響傳出,

陳茹直接將火車皮給掀開了大半。

原本象征著一種至高無上使命的這列火車在此時真的像是一塊丟在廢棄汽車處理廠的雜物一樣,頗有一種褪了毛的鳳凰不如雞的既視感。

當火車皮被撕開時,露出了裏面的模樣,裏面的座位還是沒變化,仿佛再大的沖擊也不能改變裏面的陳設,而且,座位上居然還坐著9個人。

這9個人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坐在椅子上,都閉著眼,身上隱約有一股莫名的能量氣息波動。

這9個人在場的聽眾都很熟悉,因為他們就是上一批去那個世界的大佬,在這之前,其實相當於他們高一層次的人,自然都認識。

陳茹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的目光在四周逡巡著,並沒有去企圖喚醒那些坐在椅子上仿佛已經陷入沉睡的大佬們。

許雲飛身上飛出9道符紙,符紙上閃爍著灰色的符文,像是在進行著某種推演,很快,這9張符紙全都化作了血色燃燒起來。

“都氣數已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