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宛若智障

推開門,在自己辦公桌後的老板椅上坐下,穎瑩兒脫下自己的高跟鞋,將自己的腳靠在了桌子上,同時輕輕解開了幾顆衣扣,同樣的動作,不同的人來做會有不同的感覺,正如一個帥哥對著女生甩劉海跟一個屌絲對著女生甩劉海會收獲到截然不同的反饋一樣,此時的穎瑩兒所表流露出來的,則是一種慵懶的嫵媚,她就像是一只波斯貓一樣,一舉一動都能勾動男人的那根神經。

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她具備讓男人下面快速充血的能力,聰明的女人自然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而身子,也是優勢的一種。

不過,這種生活,這種工作,對於她來說,也是極為累人的,但好在她已經基本完成了自己的幾篇論文,一些工作記錄也已經做了系統的歸納和整理,下一個階段,她打算將自己的工作室給暫時關閉然後去美國繼續進修心理學。

社會是很難完全平等的,職場裏的女人也尤其如此,再者,穎瑩兒的工作說好聽點是心理治療師,說不好聽點,就是個SM俱樂部據點,想一直在河邊走卻一直不濕鞋,最是折磨人。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暫時驅散了她唇齒間還殘留的屬於咖啡的苦澀,輕輕地伸了個懶腰,放松了一下自己,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起身,沒有再穿鞋,絲襪玉足就這麽踩在地毯上,她準備去沖個澡,然後享受屬於自己的夜晚,其實,她自己也清楚,在不少人眼裏,自己操持的是類似於古代皮肉坊類似的生意,哪怕自己的一些顧客,偶爾所露出來的目光裏也是帶著一種強烈的原始占有欲,沒人相信她依舊冰清玉潔,不過也好在在如今這個社會裏,冰清玉潔早就沒那麽珍貴了。

穎瑩兒彎下腰,準備脫下自己的絲襪,但就在這時,她的動作忽然停住了,在自己沙發上,居然坐著一個人,那個人正好整以暇地斜靠在那裏,目光在自己的身體上放肆地遊離著。

“好久不見。”穎瑩兒沒有生氣,只是發出了一聲嘆息,眼前不知道何時坐在沙發上的男子,真的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他就像是一陣風一樣,忽然地出現,隨後又忽然地消失,他每次來自己都沒有準備,他每次的離開自己也同樣沒有準備。

這就像是一場追逐遊戲,自己曾覺得很是有趣也很是刺激,甚至願意主動將自己給出去以給這一次次的邂逅和接觸達成一個值得回憶的色彩,但對方似乎每次都在這個時候退縮以及避讓。

穎瑩兒對自己的身材和姿色是很有信心的,她也曾一度認為對方是覺得自己做這個行業的女人有點臟,因為穎瑩兒能夠看出來對方身上帶著一種對金錢物質不屑一顧的態度,同時,對方身上的那種類似於貴族一般的氣質也是在告訴她其良好的家庭出身。

這樣子的一個男人,確實有資格也有資本對和自己上床的女人去挑挑撿撿,但後來,慢慢地,穎瑩兒卻發現好像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個樣子。

一縷微笑在穎瑩兒嘴角浮現,他有病呢。

這一縷微笑讓此時坐在沙發上的蘇白不是很舒服,忽然間有了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蘇大少甚至能夠在第一時間就猜出這個女人現在腦子裏究竟在想著什麽。

對於絕大部分的男人來說,被一個女人嘲諷自己那方面有毛病是絕對不能容忍的逆鱗,只是,這個女人卻又很了解自己。

她就像是自己的一個樹洞,可以讓自己去傾訴,但自己卻不忍心去毀掉她,或者說,是不忍心讓她的色彩在自己這邊褪掉。

胖子曾說過,在男人眼裏女人分為兩種,一種是和你上過床的,一種是沒有和你上過床的。

這是一句渾話,但不知道為什麽,卻很貼合自己眼前的感覺也很適合二人現在的關系。

如果說以前,蘇白是因為有很多的顧慮以及自己這邊提線木偶身不由己的狀況所以和穎瑩兒保持著一段距離,而現在,卸下大部分包袱的蘇白則開始對這段距離所產生的美感感到珍念。

一個普通人,一個可以和自己交流聊天且長得漂亮的女人,似乎很難再找出來一個了,自己也沒有心思再去交流出一個新的樹洞。

很自私的想法,甚至蘇白的行為比一些包養第三者的渣男更不如,人家至少給過虛無縹緲的承諾,但自己卻連承諾都懶得給,只想獨占這一份美好。

不知不覺間,此時蘇白面對穎瑩兒的心境狀態,有種將自己剝離到了帝王面對普通臣民的高度,甚至比這個還要高得多,他覺得自己是神,穎瑩兒應該被自己所掌控,哪怕被自己關在一個囚籠裏當自己隨叫隨到的雞湯。

猛地閉上眼,蘇白將頭靠在了沙發上,雙手下意識地攥緊,他忽然感覺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而自己正在一步一步地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