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來啊,你牛逼啊!

很多年以來,確切地說是很多代以來,廣播一直為了追求故事性而對聽眾們想方設法推陳出新地進行著各種折磨和調教,但聽眾們在一次次接受調教的過程中也慢慢地摸索出了廣播喜歡的體位,

譬如它喜歡的是傑士邦還是杜蕾斯,譬如它在進去前是否會做一下前戲,譬如在做事兒前是喝一碗生雞蛋液還是喝兩罐紅牛,譬如自己是反抗一下還是默不作聲裝作神舒服的迎合……

越是實力強的聽眾,則是意味著被調教的次數越多,自然就對廣播越發地了解,從物理學上來講,差不多就是裏的作用是相互的。

這個女人,敢在這個時候進證道之地這個距離廣播最近的地方偷東西,其實也是基於一種對於廣播的了解,一來是徐富貴已經離開了這裏,那個躺在這裏二十年的守護者不光是對西方那幫好奇寶寶們來說是一個BUG,對於東方歷年以來渴望進證道之地窺覷一番的強者來說,也是一種BUG。

但當徐富貴卸甲歸田離開這裏後,這個女人就來了,因為她很篤定廣播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否則再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這般做,哪怕是蘇余杭那兩個人,一直到現在依舊也是活在某個陰影裏,並不敢招搖過市地真的出來,這足以可見哪怕到了他們那個層次,廣播依舊是一個需要忌憚的存在。

但站在蘇白的立場上,就有些委屈和不公平了,廣播為了自己的目的和癖好,在規則允許的情況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女人為了突破最後的一個關口,需要進來偷幾座墓碑回去參悟,但蘇白,卻必須承擔廣播和女人雙方默契下的苦果。

這種事兒,蘇白當然不願意幹,他姓“蘇”,不姓“雷”。

在之前,女人似乎一直對沒看見蘇白犯病有些遺憾,她原本以為蘇白真的修身養性了,或者說,她認為是現實的殘酷和高壓慢慢地磨平了蘇白的棱角,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強大讓蘇白產生的無力感,更或者,是她認為蘇白已經認識到他之前之所以能屢次任性還能活下來,這其中運氣占據著很大的成分,但一個人的生存,總不能一直建立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上,最後總是要歸於理性的。

但女人發現自己錯了,錯得很離譜,當蘇白站在黃泉中手持棺槨蓋子揮舞時,女人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此時默然地抽搐了起來。

這肯定不是一見鐘情而是怦然心動,而是因為此時蘇白的舉動,是完完全全地拉著兩個人一起陪葬的把戲!

是,她是竊賊,但卻有著主人家的默許,但這是一種潛規則,就是雙方都懂,都有默契,可一旦放到台面上來說的話,她就是偷竊廣播東西的罪人,蘇白身為守衛者故意破壞墓碑固然罪責難逃,但她這個竊賊,當廣播不得不扯到陽光下按照正常邏輯走的話,她大概會被廣播直接拉入一個故事世界進行鎮壓和滅殺,然後她的傳承和力量會被廣播當作大白菜的養料,讓其余的低級聽眾進入這個故事世界去嘗試接收她的傳承和強化。

女人拼搏了這麽久,努力了這麽久,甚至卡在這個關口自我折磨了這麽久,可不是為了要去當大糞的!

或許,每個人面對精神病時的第一反應是不真實,因為大部分人都不習慣一個不按照大家正常思維邏輯和價值觀行事的人。

明末的人看待頭上金錢鼠尾巴的滿人很是不屑和不理解,但清末時人們看著那些特意剪了辮子的革命黨也是很不理解。

“我願意在這裏參詳,不帶出去。”女人深吸一口氣,她覺得,自己已經做出了讓步了,哪怕在證道之地參悟有著諸多的不方便,但她不得不這麽做,否則如果自己前腳將墓碑帶離證道之地,蘇白後腳敲碎掉這裏的墓碑,那麽自己一定會被這個精神病給坑死!

在證道之地參悟,就像是一個小賊天天吃住在主人家一樣,主人就算有再好的修養和脾氣估計也會克制不住發怒,這個選擇,等於是讓女人對墓碑的參悟效果大打折扣了,但她現在,只能選擇自己先退一步。

蘇白看著女人,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女人神情恢復了淡然,在蘇白面前,自己退步了,這讓她有些不開心,事實上就算自己帶走了墓碑,蘇白所遭受的懲罰也只不過是下個故事世界任務難度加大一些而已,廣播並不會將他往死裏整,但這個守護者,責任心,太強了一些。

“你覺得自己很委屈?”蘇白伸手指了指女人,很疑惑地問道。

“一只大象在螻蟻面前退步。”女人很淡漠地回答道,她沒必要在蘇白面前遮掩自己的態度,她從進入這裏開始,就沒有做絲毫的遮掩,因為蘇白不是和她同級別的人,不需要她去在乎他的感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