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回來了?

停在路邊的普桑內,和尚正喝著水,嘉措則是把玩著自己手中的骨珠,兩人現在都顯得有些百無聊賴。

和尚喝水的頻率有點頻繁,因為兩個人坐在這裏,其實也沒什麽事情做,蘇白要做的事情,他們沒辦法參與,否則因果可能會分潤到他們頭上,自然而然地,懲罰也會落在他們頭上;

但他們同樣也沒辦法去阻止蘇白,因為但凡站在蘇白的角度上去想一想,他們也沒什麽理由去對他這種行為說不。

“和尚,還別扭著呢?”嘉措手指輕輕撥弄著骨珠問道,兩個人都是僧侶,再加上也一直生活在一起,彼此之間,自然能夠理解彼此。

“於心不忍。”和尚有些感傷道。

“於心不忍的是那幾個老人,還是蘇白?”

“蘇白。”和尚給出了自己內心中的答案。

“是不是覺得他變了?”

“確實變了,以前無論怎麽樣,蘇白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去殺那幾個無辜的人。”

“這個世界,本身就沒什麽道理可以去講的。”佛爺倒是看得很開,“其實,換個角度去想,換做其他人,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後,第一反應是不是去殺那所謂爹媽的全家?

老實說,大白忍受得夠久的了,這一次,是他們自己做得過分了。

本來冤有頭債有主的事情,他們偏偏要來對蘇白兒子動手,禍不及家人,這是常理,也是道理,是廣播的規矩。

聽眾之間的相互仇殺,不管有沒有因果,廣播都會按照規矩辦事,但如果故意對一個聽眾的家人下手,那廣播絕對嚴懲不貸,畢竟孤家寡人的聽眾確實不少,但有家室同時也在乎家室的聽眾更多。”

“廣播,應該不會按照殺死聽眾家人的規則去懲罰蘇白,這一點貧僧還是可以肯定的。”

“呵呵,那兩個人早就是廣播的眼中釘了,廣播自然不會按照殺害聽眾家人的角度去懲罰蘇白,但七律你也別忘了,廣播是出了名的迂腐,它應該會按照殺害社會上有影響力的因果來計算對蘇白的懲罰,總之,其實我們之前也猜測到了,蘇白這次運氣好一點,是下一次故事世界的難度被提升,運氣差一點的話,可能下一個就是懲罰主題的故事世界了。”

“貧僧惋惜的,是感覺蘇白變了。”

“得了吧,你在故事世界裏對聽眾對故事世界裏的NPC是個什麽手段你自己心裏清楚,再者,七律你在現實世界裏恪守自己,真實目的真的是因為你悲天憫人關懷蒼生?

你不過是要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以防止自己佛心變化麽,說白了,聽眾都天下烏鴉一般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佛爺看起來是完全贊成蘇白的行為,這也符合密宗一貫秉性的處事原則。

和尚不說話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無法勸服嘉措,同樣地,嘉措也無法勸服他,兩個人自小到大所堅持的佛門宗義本就不同,或許,這就是門戶之見吧。

這時候,車子裏的收音機忽然發出了“喀喀喀”的聲音。

“和尚,你動收音機了?”嘉措問道。

和尚搖了搖頭,隨即,兩個人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都盯著這個收音機在看。

身邊的收音機忽然出現了異常,只要是聽眾,就沒一個不敏感的,幾乎成了一種條件反射,跟賽跑運動員聽到身邊的哨聲就一下子做好沖刺準備一樣。

很快,收音機裏的雜音正在慢慢地消失。

“親愛的聽眾朋友們,歡迎收聽恐怖廣播節目,我,是節目主持人,我沒有名字,因為名字,在這裏沒有絲毫的意義。

仇恨,可以將人的內心堅持完全沖垮……”

嘉措跟和尚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眼中都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大白正在裏面殺人,這時候廣播忽然冒出來,這是要做什麽?

難不成要升級到對廣播直接發布現實世界的絞殺任務?

給附近足夠實力的聽眾下達“絞殺任務”,讓附近的聽眾們去對蘇白出手?

這不至於啊!

且不說這幾個老人早就退下來多少年了,再者了,以前無論是經商還是從政,其實也都不算位居高位,以蘇白如今資深者高級的實力水平,殺他們受到下個故事世界任務難度提高作為懲罰也就差不多了,怎麽可能還會說直接下達剿殺令?

“人是一個情緒生物,因為智慧,所以復雜,因為復雜,所以智慧,但當仇恨填滿內心時,人往往會走向極端……”

“會不會是因為在廣播那裏看來,留著那一男一女的爹媽,對廣播有用?所以廣播不允許別人對那幾個老人出手?”嘉措一邊聽著廣播一邊問道。

和尚則是搖了搖頭,“不對,不對勁,我們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大白的爹媽,只是躲避開了廣播對他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