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刷票進站!

論起對死亡的體會,聽眾,當然是行家中的行家,廣播精心設計的一個個故事世界,以最大程度地保證了廣播所要的故事性,而“故事性”這三個字,則是靠聽眾們一次次九死一生和掙紮中才能得以體現出來。

對於聽眾來說,見過的被殺的人,以及自己殺過的人,都不知道多少了;

當一開始剛成為體驗者時的慌張和驚恐隨著時間和環境慢慢磨去時,變成資深聽眾的他們,已經擁有了一顆石頭一樣堅硬冰冷的心。

殺人,是一種藝術,死亡,也是一種藝術,

任何事情,各行各業,做到極端和頂端時,都能衍生出屬於他的藝術。

蘇白可不認為僅僅只有自己和那個僵屍男孩對這方面有感覺,當然了,別人可能沒自己這麽變態,也沒自己這麽極端,但是像胖子那樣子的人殺人折磨人的時候也是那麽的可怕,就可以想見,這種方式,在聽眾尤其是到了資深聽眾的這個層次裏,其實並不罕見。

當下,有六七名聽眾走了過來,他們分別像是老鷹捉小雞一樣,各自抓住了一個或者兩個暴徒,然後分別用自己的方式來進行虐殺他們,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場面一度,很是血腥,又,很是美麗;

有一個西方聽眾看起來彬彬有禮的樣子,但從其嘴巴裏直接伸出了一條類似於蛇信子一樣的長舌頭進入了自己手中暴徒的嘴巴裏,然後開始一同“吮吸”,直接將這個暴徒連同其體內的臟器一同攪了格稀巴爛!

完畢之後,他將自己的長舌頭收回自己的嘴巴裏,津津有味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後對著在場的所有東西方聽眾們分別鞠躬。

仿佛,是一個藝術家,剛剛展示完自己的傑作,然後對欣賞自己的觀眾們表示感謝,

謝謝大家的到來,也謝謝大家的捧場。

而在場的聽眾們雖然有些人對虐殺這種事情沒什麽太大的積極性,但是也不至於見到這種場面有多少的反感,絕大部分人,還是應聲地拍拍手表示鼓勵一下。

嗯,

在這種時候,東西方聽眾居然達成了一種很友好很和諧的氛圍,就像是雙方的一場聯誼會一樣,只是,聯誼會上所表演的節目,不是那麽容易被大眾所接受。

這些暴徒們目睹著自己的同伴一個個慘死在自己面前,在自己死亡之前,他們還承受著極為可怕的心理壓力,不,他們已經沒有所謂的心理防線了,在一個個幾乎比他們想象中比撒旦還可怕的人出來對自己等人進行屠殺時,他們早就崩潰得一塌糊塗了。

求饒聲,

告饒聲,

磕頭的,

涕泗橫流的,

剩下的幾個人,各種醜態百出,甚至,磕頭得最厲害的那位,就是那個戴著面具的領頭人。

他們其實之前就有過在火車站殺了人之後自己也難逃法網的覺悟,甚至很多人都本著幹這一票之後就算是死也不枉白活一遭的心態,但是,在這種局面,在這種場景面前,

他們終於知道,什麽是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

蘇白笑呵呵地走到了這位面前,輕輕地撫摸著對方的臉蛋,然後,將他推給了艾瓦尼爾,自己後退了幾步,有些嫌棄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面已經沾染了不少血漬。

“諸位,你們繼續,我要去下面找個乘客換一身幹凈的衣服了。”

蘇白說完,走向了扶手電梯那裏,站在電梯上慢慢地下去,而在場其余人,則是繼續欣賞著“表演”。

只有索菲亞稍微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蘇白下去的背影,但也只是看了看。

十分鐘之後,表演結束,這裏留下了一大攤的屍塊,地面,似乎也被鮮血沖洗了一遍一樣,刺目的大紅色似乎很貼合還沒完全消散掉的年味兒,成了年末,最後的一種喜慶。

是的,喜慶。

雖然剛剛被虐殺而死的二十幾個人裏,全是中國人,但是在場的東方聽眾們,沒有半分不適應,哪怕有西方聽眾參加,他們也沒有絲毫那種異族、洋人正在屠戮我同胞的恥辱感。

因為當這些人穿著黑色的衣服舉著砍刀來到火車站準備行兇時,他們已經不能算是中國人了,他們甚至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他們就是一群畜生,一群牲口,一群吃著文明社會的資源長大卻渴望為了所謂狗屁的信仰化身野獸進行報復的白眼狼。

一個剛剛殺了人的西方聽眾拿著面紙擦拭著自己的手掌,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語:“宗教,到底是什麽東西。”

正好一名東方聽眾此時從他身邊經過,聽到了他的話,停了下來,用英語道:

“以前,宗教,在我們國內,被稱之為封建迷信。”

“封建迷信?”很顯然,這名西方聽眾不是很懂漢語。

“有時候,真的很可笑,現代文明,分明是建立在工業文明和科技文明的基礎上的,宗教明明是一種愚昧到極點的理論,但是現在,卻成了一種保護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