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給我看看,好不好?

雖然九天城也就和蘇白差不多的年紀,但是他身上卻顯露出一種滄桑氣息,短寸的頭發讓他顯得很是幹練,臉上也是白白凈凈的沒有絲毫刀疤,和他父親九哥完全不像,但能這麽年輕就開了這麽大一家會所的人,自然不會太簡單。

九哥是蘇白家裏的老人了,以前給蘇白爺爺當過警衛員,後來被蘇白爺爺調撥給了蘇白父親,中國的紅色家族還是比較喜歡這種家傳式的警衛員傳承,因為這樣可以更加確信忠誠性。

本來九天城也是要走上九哥這條路的,進蘇家的系統裏去,但是九天城卻叛逆了父親的意思,自己選擇出來混,為了這件事,九天城這個兒子和九哥這個父親基本上鬧僵了關系,雙方甚至斷絕了父子聯系,九哥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九天城也安心著自己的事業,一個當沒這個兒子,另一個則當作沒這個爹。

只是,有些習慣是很難一時改掉的,蘇白記得,九天城從一開始見到自己時就被要求叫自己小少爺,雖然他不可能再去當什麽家傳式的警衛員,但這個稱呼,一時半會兒是改不掉了。

蘇白也不清楚九天城是否知道自己已經切割掉了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但是九天城知不知道其實無所謂,按照普通人的思路來說,即使蘇白現在變成了一個窮光蛋,但畢竟也是蘇家的嫡系孫輩角色,他一個開灰色地帶娛樂場所的老板,根本不敢得罪有這樣背景的家夥,哪怕……嗯,蘇白其實跟那個蘇家,也沒太多的交集。

按照蘇白現在的想法,自己可能是出生後,被自己父母分別帶回家裏去過,見了見長輩,掛了個號,等於是告訴了兩家人,自己有了個兒子,叫蘇白;

然後自己的父母就直接把自己丟進了培養液裏,讓那幅畫陪伴著自己,給自己編織出了一個虛假的童年記憶。

童年裏很多事情,其實都是假的,童年裏,很多事情其實都是畫中的表象,

但是,最可悲的,

你不知道這其中什麽是真,也不知道這其中什麽是假。

這其中,就包括九天城。

在蘇白記憶中,自己父母出車禍離開之後,自己身邊比較親近的人,一個老宅子的管家,一個老宅子的女傭,還有一個就是九哥這個保鏢。

只是老管家好額老女傭在蘇白去東部沿海沒兩年就先後去世了,九哥現在也躺在成都療養院中昏迷不醒著。

自己是什麽時候從培養皿中出來的?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在自己的便宜爹媽出車禍遁那一刻起,自己所過的生活,應該是真真實實的,怪不得自己那時候一邊很壓抑地獨自坐在餐桌邊思念著自己的父母另一方面又迫切地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去東部沿海地區,後者,可能就是自己的第六感應吧。

在自己父母出車禍“去世”之後,蘇白一個人繼承了整個財團,後來也和九天城有過接觸,九天城那時候已經是黑白兩道都在混著了,請自己吃飯,左一口小少爺右一口小少爺,為的,只是從蘇白這裏拿到一個招標名額,看在九哥的面子上,蘇白當時給他了。

而現在,蘇白再找到九天城,就是想問一問,更以前的時候,比如在自己小時候,自己和他的第一次見面,自己和他在院子裏玩打槍遊戲自己和他一起看動畫片,那些記憶,到底有沒有發生過,是畫中的,還是現實的。

這一點,對於蘇白很重要!

“少爺,找我是有正事還是想純粹來放松的?”

“聊天。”蘇白回答道。

“成,去我辦公室,我叫人從隔壁火鍋城整一桌火鍋上來。”作為一個成都人,走到哪裏,都不會忘記火鍋的味道。

蘇白搖搖頭,“不用了,我剛吃了飯,就在這兒聊聊天吧,你和我,兩個人。”

九天城點點頭,外面正好有服務生端來茶水,九天城親自開門接過來,放在了蘇白按摩床邊。

“少爺這是有什麽事情吩咐麽?”九天城問道。

“沒有,真的只是單純地想聊聊,還記得,我和你第一次見面時是什麽時候麽?”蘇白問道。

“記得,那時候我才四歲,第一次去老宅子,見到了少爺,那時候少爺身體有點單薄,但知道得很多。”九天城回答道。

“那天,我送你一個東西。”蘇白說道。

“是一根毛筆,少爺那時候在練字,我在你旁邊玩,吵到你了,被我爸給收拾了一頓,然後少爺把一根毛筆送給了我。只是,那毛筆,應該找不著了。”

都回答上來了。

蘇白心裏忽然覺得有點松一口氣的感覺,這樣子看來,自己父母也是偶爾會把自己放出來溜溜彎的,自己也並非一直都待在培養液裏。

在蘇白的記憶中,自己父母平時很少和自己在一起,可能,自己父母只是拿那幅畫代替掉他們本該和自己在一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