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人家好怕怕哦

古老的戰歌,在這個狹窄的空間裏不停地回蕩,這是來自靈魂的怒吼,發自肺腑的鏗鏘;

兩千多年前,這支秦軍離開他們的都城鹹陽,出函谷關,一路西行,披荊斬棘,最終到達了西藏深處,這塊在當時還出於未開化的荒土;

沒人知道這支秦軍萬裏迢迢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也沒人知道他們身後的囚車之中所關押的兩名天使來自何處,更沒人知道,他們最後面對的是什麽敵人,最終戰死且集體被冰凍;

但是,就看看這些數以千計的藏地先民匍匐在地上叩首膜拜的醜態,再看看這支秦軍昂揚的戰陣出擊姿態;

可以發現,這支秦軍一直在踐行著自己的信念,踐行著他們的風格,踐行著東出函谷關時他們對祖龍的誓言和允諾;

無論敵人是誰,無論敵人如何強大,

唯有一首戰歌陪伴著他們: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赳赳老秦,復我河山。

血不流幹,死不休戰!

今有大秦,如日方升;

秦有銳士,誰與爭鋒!”

蘇白聽著這回蕩在耳畔的聲音,哪怕他是血族,在此時竟然也湧現出了一種熱血豪邁的感覺,而他身邊的那位拿著回魂鈴的老者聽眾,竟然已經淚流滿面;

這個教授,既然能熬成資深聽眾,肯定也絕非善類,殺人放火的陰私勾當肯定也做了不少,甚至在學校裏為老不尊一下潛規則個女老師女學生也不是不可能,但興許是術業專攻的緣故,他對歷史,有著屬於自己內心深處的沉迷,至少在此時,他的眼淚,不是虛偽和偽裝。

就連胖子那個平日裏嘻嘻哈哈的家夥,在聽到這個歌聲時,也是少有的表情嚴肅。

提血男手持大戟,十指在微微顫抖,戟,是一種很古老的武器,能夠選擇它當自己的本命武器,可見他也是一個懷舊的人。

羽絨服女人也微微站直了身子。

情況最糟糕的應該屬克勞斯了,其實,在場的其他所有聽眾都心裏有猜測和有提防著,那幾個老喇嘛沒出現,明擺著是出了什麽問題,要麽是那幾個老喇嘛自己出了事兒,沒辦法出現,要麽就是鼓搗著什麽壞水兒準備算計人,能混到資深聽眾這個級別的,哪裏有什麽傻子?

而且大家都清楚,後者的概率會大一些,因為正常人思維角度的話,如果自己出了事兒比如受損什麽的不能來了,怎麽可能把自己發現的好東西送給別人去享用?

兩名天使,跪伏在破損的囚車中,他們的羽毛正在湮滅,他們殘存的血肉正在消散,他們的氣息,正在如同飛蛾撲火一樣,看似還強盛著,但已經是外強中幹,就如同一把幹柴,在燃燒到最大程度後,其實距離熄滅,已經很近很近了。

克勞斯的目光看著四周,他在找尋那幾個喇嘛的痕跡,但是卻沒找到,或許,這幾個喇嘛真的傷重到不能來了,剛才的梵音和金色的雪花,應該是那幾個喇嘛事先安置在這裏的手段,但是隨著戰歌聲響起,兩名古代天使跪伏消亡,這是直接把他克勞斯陷入眾矢之的啊!

戰歌聲,逐漸低了下去,那一支秦軍,還是在冰凍之中,他們沒有絲毫變化,如同之前兩千多年一樣,他們還會繼續以這個姿勢,如同沙漠中的白楊一樣,繼續站立下去,哪怕他們已經死亡,哪怕他們面前已經沒有敵人,但是,他們的信念永遠沒變,即使是死後兩千年的一次魂歸來兮,也依舊是高唱著“赳赳老秦,共赴國難”的慷慨!

羽絨女人繼續後退十幾步,T恤男也是向前走了幾步,這兩個人,直接封堵住了克勞斯的退路;

胖子看了看周姓男子,“灣灣,你要完了。”

周姓青年搖了搖頭,“我只是和他正好順路同車過來,我就比你們早半天見到他而已。”

說完,周姓青年雙手之中出現了兩把沙子,沙子揮舞,飄散在了克勞斯身前,進一步困住了克勞斯的騰挪空間。

當戰歌徹底無聲,當兩具天使化作塵土,老者聽眾深吸一口氣,隨後轉身,看向了克勞斯,低喝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誅!現在大家心裏有數,他想要致我們於死地,那我們也就不要客氣了,根據廣播的因果,大家一起上,殺了他吧;

至於這裏的東西,既然這裏有秦軍在,就證明是我華夏的東西,是我中國人的東西,本就跟這些黑鬼紅毛鬼無關,更和那些不拿自己當中國人的漢奸沒有關系,這裏東西,我們可以再行分配,先把這個外人給滅了!”

不愧是大學老教授,這理論說起來也是一道一道的,直接給這個地方定性成自家人的東西了。

不過,根據廣播的因果關系,大家在知道克勞斯是故意帶大家到這裏想要靠兩個天使的回光返照害死大家時,其實就已經可以出手對付他了,甚至是……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