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鏡子的真正面目!

達拉、達拉、

是誰在唱歌?

噢,原來是姐姐。

你帶著頭顱,坐在小溪邊唱歌。

滴咚、滴咚、

是誰在唱歌?

噢,原來是哥哥。

你帶著眼珠,坐在破廟裏唱歌。

姐姐啊姐姐,你的手不幹凈,

要用哥哥的眼珠來擦洗。

哥哥啊哥哥,你的手不幹凈,

要用姐姐的頭來擦洗。

……

平台上風雲變幻不斷,似乎誰也沒有發現,之前公子海拿著蠟燭坐著過來的船,又不見了;

因為空間折疊的原因,所以一旦離開平台以及人頭路外的區域,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咫尺天涯,看起來很近的地方,其實很可能很遠很遠,看起來很遠的地方,其實它就在你跟前。

船兒悠悠,槳聲幽幽,

劃過了黑暗,蕩漾著死寂,

詭異驚悚的童謠聲,反而更反襯出了一種死一般的淒冷。

相同的是,船上,有一個人,現在很冷。

能夠感受到冷這種情緒了,這證明,他其實不應該在這個船上,之前公子海登船,是因為他手中有蠟燭,那根蠟燭,也是根據荔枝傳授的方法制作出來的,在這裏,有著奇效。

而現在,公子海並不在船上,蠟燭,也已經熄滅了,所以這艘被公子海改變航道的船,又自然而然地恢復到了它本來的軌跡上去,從這一片黑暗劃向另一片黑暗,在深海的這裏,它是名副其實的幽靈船。

船上,不應該有活人。

小林感到自己的鼻子,自己的嘴,甚至自己的心臟上,仿佛都已經結了一層冰,整個人,幾乎是凍得連靈魂都忍不住在顫栗了。

老方家那一次,是小林輸得最慘的一次,甚至不惜自損才得以逃脫,直接讓他的實力,掉落了好幾個档位,以前能夠跟蘇白胖子他們平起平坐的他,現在面對他們其中任何一個,都是毫無還手之力,這種感覺,是苦澀的,仿佛以前生活優渥的賭徒,一場梭哈之後傾家蕩產,再見到以前可以一起吃喝玩樂的狐朋狗友,其中辛酸苦楚,只有真正經歷了才能體會到。

如果不是這艘船,可能自己現在已經死了吧,回想起自己要說出蘇白是臘屍的時候,蘇白幾乎發了瘋似得要找自己滅口,小林不禁一陣後背發涼,後怕無比,那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已經失去了和那些人講條件的資格了,因為實力相差,太懸殊。

這是一艘不祥的船,這一點小林很清楚,他上船後,也是用秘法將自己“鬼化”,使得自己成為了其中的一份子才能安然地坐在這裏,跟其他“乘客”一樣。

如果小林知道蘇白其實是真的蘇白,估計腸子都悔青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小林是一名鬼修,跟胖子的名門正道正好是相反的路數,所以才有那個能力在不借助類似於公子海的蠟燭的前提下混入船上。

而現在,他打算下船了。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小林這次是上船容易下船難,因為他明顯地感覺到這艘船上的氣氛正在發生著變化,嚇得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了,畢竟他現在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難免在一些時候要謹慎一些,也沒了以前的那種自信。

首先,是船上的人,仿佛多了一種“色彩”,之前都是灰蒙蒙的,死氣沉沉,就像是拿九十年代的黑白電視機看電影一樣,顯得很是壓抑,而現在,多了一些“詭異的鮮活”。

那個日軍軍裝,本來是正襟危坐,結果這時候不知道為什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將自己的武士刀矗立在了前方,雙手搭在自己武士刀上,頤氣指使的姿態也顯露了出來,仿佛他現在還沒有死,而是坐在自己的軍帳中,前方是自己麾下的日本士兵。

那個留著辮子的清朝人,此時也變了模樣,辮子被盤卷在了頭頂上,嘴裏竟然還叼著一根煙鬥,只是煙鬥像是不通氣一樣,並沒有白煙冒出,但是整個人看上去卻顯得很是享受,似乎還在做著自己的發財大夢。

小林正前方還坐著一個看起來像是勞工一樣的男子,小林清楚記得在自己剛上船的時候,對方是縮坐在那裏,顯得很是謹小慎微,而現在則是大大咧咧地躺在那裏,呼呼大睡的樣子。

周圍的所有乘客,都在不知不覺中換了一種“活法”一樣。

正是這一切,讓小林一下子不敢輕舉妄動,他敏銳地察覺到,這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果然,就在這時,

一男一女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來,

小林不敢大幅度做動作,怕自己的舉止跟周圍乘客的那種“靜態”產生太過明顯的異端,但眼角的余光還是用力瞥到了,是那個站在船尾的那一男一女,聲音,應該是他們發出的。

該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艘船,到底意味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