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咽了口口水

“緊趕慢趕也來不及了,先生,時間太短了,而且愛德華心理研究所也比較偏。”

直升機駕駛員對坐在後面的左倫說道。

“盡力就好,畢竟這種事情我還是需要去處理一下,也不期待能夠趕得上了。”

左倫坐在直升機裏,周圍的風呼嘯而來,他卻顯得很是淡然,甚至,有一層無形的隔膜將他和外面隔絕起來,風再大,他的發型也是一絲不苟,他確實是一個對自己著裝要求很高的一個人,近乎於一種執著和癖好。

在左倫身邊,還坐著一個男子,男子年紀有些大了,看起來是四十歲,穿著一身油汙很重的工作服,完全是一個車間裏的工人打扮。

這兩個人坐在一起,顯現出一種極大的視覺反差感。

但是兩個人卻顯得很自然。

的確,或許世俗之中很看重身份地位的關系,尤其是在講究自由民主平等高唱這些口號的西方民主國家裏,其實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們的等級階級思維更加的明顯,但是,一旦進入恐怖廣播的故事世界裏之後,現實世界裏的身份地位往往就不再是聽眾之間衡量對方的標準了,

唯一的標準,是實力。

能夠和索菲亞的上司左倫坐在一起,並且還大馬金刀地坐地堂堂正正占據了大部分位置,顯然,這個歐美工人的身份地位,只可能比左倫高,絕對不比左倫低。

“這還是一種冒險。”工人的聲音顯得有些渾厚,應該是在嘈雜的工作環境中養出的習慣,因為聲音不高的話,在車間裏根本就不能對話,“一旦弄不好,當初的一幕會再次出現。”

“你還真的相信他會和那個女人有很深的關系麽?即使是那只貓跟著他,也不能說明太多的問題,甚至,從其他人的分析綜合來看,大家對那個女人其實已經消失的觀點更為認同,最近收集的情報也是側面說明了這些問題。

那個女人,很可能已經不在現實世界了。

如果那個女人已經消失了,那只黑貓跟著他,就很容易理解了,無非是一個身為東方圈子裏的聽眾運氣好而已,有幸收養了一個強者的寵物,這個例子,在我們西方這邊也不少,甚至在神話故事裏也有很多。

喬阿倫,你就不要想太多了,現在他就算是死了,也和我們沒多少關系,他是自己主動去實驗室的,也是自己主動走進玻璃房子的,不是我們押著他去的。

再說,我們倫敦的聽眾,總是要從當初那個女人的陰影下走出來的,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去的噩夢之中。”

“噩夢?

陰影?

呵呵……”

喬阿倫嘆了口氣,“我是水手城人,我的妻子女兒,在那一次事件之中永遠地離開了我,甚至她們任何一絲一毫地痕跡都被恐怖廣播給無情地抹去了,我連找一根她們的頭發來祭奠一下都不可能。

如果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沒有消失,如果那個女人還在注視著這裏的一切,

如果,她和他的關系真的非同一般。

那麽,這可能引發的結果,

左倫,你能擔當得起麽?

如果那個女人再來一次英倫,你能保證梵蒂岡的那位和米蘭城的那位以及加泰羅尼亞的那位,那些個巨頭真的願意撕開臉皮不惜損耗自己的本源和那個瘋女人硬拼麽?

英國,還是需要我們英國人來保護的,不能指望其他人,永遠都不能,只有我們這些英國聽眾才是打心眼裏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家!

當初我們就已經被其他人給擺了一道招惹來了那個女人,如今我們還要主動地去重蹈覆轍麽?”

左倫伸手拍了拍喬阿倫的肩膀,“我親愛的喬阿倫,請你相信我,那個女人,真的已經不在了,我們必須學會重新站起來,只有重新站起來,只有我們都走出了那個陰影,我們英國的聽眾才能有希望,才能有可能再誕生出一個巨頭出來。

這只是我們的第一步,現在,那個叫蘇的男人,就是我們的第一步,是探路石,他的意外,和我們沒直接關系。”

就在這時,一道可怖的氣息在倫敦市中心升騰而起,沒有任何的征兆,沒有絲毫的警示,來得讓人那麽的猝不及防!

左倫的臉色當即一變,雙手開始抑制不住地顫抖,之前自信洋溢信誓旦旦的模樣徹底消失,轉而變成了一種驚慌和惶恐,如同實驗室裏被各種實驗弄怕了的小白鼠。

“她的氣息,她的氣息,她來了,她還在……”

喬阿倫的嘴唇已經發紫了,顯然,那種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完全壓制住了自己妻女被滅殺的仇恨,仿佛是食物鏈頂端的存在對下面的豬玀進行的一種天然壓制。對那個女人,他恨不起來,也不敢去恨,對方已經在他心中種下了夢魘,揮之不去!

……

倫敦一所博物館內,一口本來被著重安置在禁止賓客參觀的特殊展區內的棺材在此時緩緩地懸浮而起,一個幹瘦的男子伸出手,抓住了棺材邊緣,然後緩緩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