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紙人!

在蘇白和公子海面前,正在煮著屍體的,

居然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個……

紙人!

一個和人一樣高的紙人!

紙人是一個頭上戴著家丁帽子的形象,腮紅畫得很是濃稠,丹鳳眼,身高在一米六左右,一只手拿著一把剪刀,另一只手拿著筷子正小心翼翼地撥弄著鍋裏的屍塊。

似乎是察覺到了來人,紙人的頭,輕輕地側了過來,並且微微向下斜過去,似笑非笑地看著蘇白和公子海;

紙人,對於大部分中國人來說,都不是很陌生,哪怕現在比較傳統的葬禮正在削減,但是這並沒有多少年,大部分人在以前都曾經看過在農村白事上燒紙人的一幕,甚至,現在中國絕大部分的農村,也都還大量保持著這樣一個習俗。

紙人,被做出來,以童男童女、婢女家丁的形象為多,陽間的人燒了,寓意著燒給過世的親人,讓這些紙人去伺候地下的親人,寄托著這樣子的一種哀思。

也因此,紙人給人一種很忌諱的形象,大部分人如果走在路上看見路邊放著一個紙人,都會覺得不舒服。

而此時,這個紙人,正在烹煮著屍體;

他,就是兇手?

蘇白在心裏呐喊著,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不對,這紙人,並不是兇手,從公子海的敘述之中,完成任務2的條件是找到兇手,那麽,現在如果紙人是兇手,任務就應該完成了才對。

現在,不像是任務被完成了樣子!

公子海咬了咬牙,“真晦氣。”

然後,下一刻,紙人手持著剪刀,以一種很詭異的姿勢撲了過來,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卻顯得無比的陰森,尤其是它手中的剪刀上,還殘留著一塊碎肉。

公子海一只手抓著蘇白的肩膀,另一只手取出了一串小佛珠,這種佛珠蘇白見過,以前去西藏旅遊時看見一些女人把這種珠子捏在手裏念經。

佛珠被丟出去,和紙人撞在了一起,此時,佛珠內似乎蘊藏著一股可以辟邪的力量,直接把紙人給打扁了,本來紙人是有立體感的,以紙張為表,以竹條或者是細木條為支架搭出來的模樣。

佛珠去而復返,又落入到了海公子的手中。

海公子臉上也露出了一抹不過如此的笑容,但是,站在海公子面前被當作人肉盾牌的蘇白卻在心裏直接破口大罵了,因為他看得最為真切,被真的打成一張紙的紙人卻沒有改變來勢,筆直地繼續向這裏撲來。

就連那一只手,以及手裏的剪刀,居然也扁了,都是紙,都是紙,全都是紙!

蘇白終於明白昨晚看見的那只手為什麽那麽白了,而且沾染上了血漬之後為什麽會甩不掉了,因為那只手,就是一張紙做的!

昨晚是因為不到時間,或者是紙人還沒完全做好,所以就只來了一只手麽?

那把剪刀直接刺了過來,這速度,這沖勢,以及昨晚蘇白親眼鎖見證的鋒銳成都,完全不亞於一發子彈,甚至是,遠遠超過了子彈的威力!

公子海當即發出了一聲低吼,順勢把蘇白向前一推,蘇白現在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在公子海推了自己之後,自己甚至不得不還主動向前走,等於是自己趕著趟去挨刀子,去送死!

這時候,蘇白心裏倒是沒有多少恨意,因為根本來不及有這種情緒,當死亡來臨時,他的腦子裏,完全是一片空白。

我之前殺人時,那些被我殺的人,腦子裏,也是這種情況麽?

蘇白甚至最後腦子裏浮現的念頭還是這個。

“哢嚓……”

蘇白感覺自己的臉部一陣劇痛,但是,卻也有一種慶幸,紙人的剪刀,居然是無巧不成書地正好從自己的臉部傳過去的,是自己的臉頰那個位置,直接刺穿了過去,削去了蘇白半張臉的肉,但是,畢竟,不是致命傷,不是直接刺中眉心或者其他部位!

紙人的身體倒是沒那麽鋒銳,打在蘇白身上只是感到一股力道沖擊而來,蘇白整個人被撞飛了出去,撞在了墻上,落了下來。

下方,是郭剛的屍體碎塊以及陳楚新鮮的鮮血,蘇白全身上下當即變得無比的狼狽。

公子海本想讓蘇白當替死鬼,只要紙人殺了蘇白,一個聽眾死亡後,故事情節會因此而變得緩和一下,危險程度也會隨之降低,這是一種套路,也是參與任務次數比較多的聽眾對規則的理解和運用,然而,

蘇白,

沒有死!

那麽,

這也就意味著危險,並沒有結束!

紙人沒有去改變方向去殺被自己撞飛削去臉上肉的蘇白,而是繼續前進,直逼公子海!

公子海臉上也露出了汗珠,但是他沒有像郭剛那樣逃跑把自己的後背留給紙人,而是佛珠在手中一串,拉扯開來一個半圓,向著紙人的剪刀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