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囚禁在地下室的女人 生死營救

距離診所不到一百米的刑警支隊指揮中心,電話聲此起彼伏,各搜索小組沿鐵路線推進得很快,已經查了沿鐵路線約三分之一的院落,沒有突破性進展。

侯大利目不轉睛地望著手機,希望此刻發生奇跡,寧淩電話再打進來。遺憾的是寧淩那邊悄無聲息,她似乎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警方從金傳統家中搜出楊帆相片以後,侯大利無法否認金傳統是殺害楊帆的兇手。接到寧淩電話以後,金傳統還在看守所,自然不會綁架寧淩。那麽,綁架殺害杜文麗的兇手極有可能並不是金傳統。

李武林在郊外有山莊,可是山莊裏沒有地下室。而王永強在城外並沒有院子。他眼皮跳了跳,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王永強老家在農村,完全可以在老家弄一個地下室。

想到了這一點,侯大利拿起手機,撥打王永強電話,道:“老同學,你在哪裏?”

電話中傳來王永強的聲音:“在路上,開車。”

侯大利皺了皺眉,道:“不在公司?”

“在路上,開車。”

“不在公司?”侯大利又問。

“我在外面。大利,有事嗎?”

侯大利聽到王永強說話時輕輕“噝”地吸了一口氣,皺了皺眉,道:“沒事,無聊,隨便打個電話。你不舒服嗎?”

王永強道:“昨晚喝多了,有點反胃。”

打完這個電話,侯大利意識到自己思維出現了誤差:農村面積很大,只有在鐵路沿線的農村才有可能性。王永強老家在北面,沒有鐵路經過。

諸多小組在鐵路沿線沒有尋找到囚禁李曉英和寧淩的地下室,宮建民壓力如山,心情不免煩躁,道:“侯大利,別用這個手機,萬一寧淩打電話過來,打不通怎麽辦?”

侯大利打電話給王永強純粹是試探,王永強語氣平靜,和尋常沒有任何兩樣。

王永強接了侯大利電話後,總覺得這個電話來得奇怪,侯大利平時沒事幾乎不會打電話,絕不會無聊地打電話說閑話。他開車轉了一圈,掉頭回家。

小車剛走到一條單行道,前面出了車禍,公路被堵上。這幾年江州城內小車數量暴漲,滿大街都是小車,只要公路上出現異常情況,必堵無疑。

王永強打開音樂,靠在座椅上休息。

“砰砰⋯⋯”車窗傳來敲打聲。

王永強睜開眼,看見葛向東站在車外。葛向東笑得很開心,道:“你怎麽包得和豬頭一樣?”

王永強隨口道:“騎摩托摔了一跤。”

葛向東道:“找時間約個飯局,這一段時間太忙,很久都沒有和老兄弟在一起玩。”

王永強苦笑道:“臉受了傷,不敢喝酒,不敢吃辣,飯局沒意思,等傷好了我們再約。你到哪裏去?”

“我和老樊才從外地回來,接到電話,出任務。”葛朗台遞了一支煙給王永強。

王永強下車,拿火機給葛向東點燃,道:“你天天都在出任務,又是什麽鬼任務?”

葛向東隨口道:“我也不想出任務,架不住壞人來搗亂。”

樊勇坐在駕駛室,看到一時半會兒通不了,也下來抽煙,嘲笑道:“王校,你在哪裏包的傷口?若是在紗布上寫個王字,那就成了老虎。”

十來分鐘後,交警疏導了交通,葛向東和樊勇開車前往鐵路線,參加搜索。

到了晚上,搜索組將鐵路沿線翻了個底朝天,沒有找到地下室。

105專案組全體成員來到刑警老樓備勤。五人聚在小會議室,會議室桌上放著一盆面條,五人各拿一個小碗,呼哧呼哧吃面。

葛向東放下碗,道:“今天我們到鐵路的時候,遇到王永強,這小子騎摩托摔了跤,包得和豬頭一樣。他這人平時挺講究,總是衣冠楚楚。”

樊勇擡杠道:“王永強不是豬頭,他的額頭包有紗布,若是在紗布上畫個王字,就和老虎一模一樣。”

“王永強平時開小車,為什麽要騎摩托車?以前他就說過汽車是鐵包肉,摩托車是肉包鐵,絕對不開摩托車。”侯大利腦中出現在金傳統家中聚會的情景,王永強說此話時的表情和語調猶如就在眼前。

樊勇道:“王永強家在農村,家在農村的年輕人誰不會騎摩托車?騎摩托車摔跤挺正常。”

“我從來沒有見過王永強騎摩托車。”侯大利說完後突然想起狗貨房間的土棕色“二”字,“二”字會不會就是未完成的“王”字?

想到這裏,侯大利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忙問道:“王永強老家附近有沒有鐵路?”

葛向東搖頭道:“王永強老家在北部山區,很偏僻,前幾年才通公路。你懷疑王永強?”

侯大利道:“金傳統偷拍楊帆時曾經看見王永強尾隨過楊帆。”

葛向東道:“這只能證明王永強暗戀過楊帆,我們早就知道這一點,這和綁架寧淩和李曉英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