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驚爆無底洞 第八話 坍塌(第2/3頁)

阿脆頭上的傷口雖然愈合了,但失血不少,她身體本就瘦弱,此時再也支持不住,很快就枕在背包上睡著了。

司馬灰見阿脆眼角掛著淚水,知道她是傷心Karaweik意外慘死,在睡夢中也還念念不忘,就用手指輕輕替她撫去了淚痕,可輪到自己想要睡一陣的時候,卻遲遲合不上眼。

羅大舌頭和玉飛燕也是同樣,他們三人的神經,長時間處於高度緊張狀態,況且此刻仍然身處險境,脫困逃生的希望還屬渺茫,所以很難突然松弛下來,只好守著一盞昏暗的宿營燈枯坐,所以也沒有刻意留人值宿。

司馬灰心想:“要是當初教我那位數學老師也在這就好了。我那位老師不僅會教數學,而且她還有個特異功能,只要她在課堂上一說話,學生們上眼皮子就和下眼皮子打架,簡直跟中了催眠術似的,說睡著就睡著,天上打雷都醒不了。”

他腦中胡思亂想了一陣,畢竟疲憊欲死,終於困乏起來,意識逐漸模糊,正在半夢半醒之間,就發覺身邊似乎有些異常,探險隊總共三十多號人員,活著進入野人山巨型裂谷的僅有六人,蚊式機艙中的地震炸彈被引爆之後,化學落葉劑迅速擴散,使得整片沼澤塌陷,被困於此的幸存者,包括自己在內,只有四個人而已,可不知從何時開始,在宿營燈發光二級管微弱的燈影下,隱約多出一人。

司馬灰見那人抱著雙膝,一動不動的蹲坐在自己身旁,不知在看些什麽,他心中詫異:“真他媽見鬼了,這人是誰?”他想竭力看清那人的身形面目,奈何燈光暗得幾乎讓人睜不開眼,距離雖近,卻只是影影綽綽,根本看不真切。

司馬灰滿心疑惑,他記起在蚊式運輸機的艙內,眾人發現“綠色墳墓”混入了探險隊中,但只聞其聲,不見其形,就仿佛是尾隨在身後的一個“幽靈”,難不成在此現身出來了?司馬灰一聲不發,擡手便揪住了那人肩膀,想要看清楚對方的臉部,誰知那人也忽然起身,幾乎是與司馬灰臉對著臉,由於離得太近,那張模糊的臉上五官難辨,恍惚間只看到一對黑洞般的眼睛。

司馬灰與那目光所觸,就像是被一塊寒冰戳中了心肺,頓覺一陣惡寒襲來,汗毛孔裏都是冷的,他正要拽出獵刀,可樹洞中那盞宿營燈卻熄滅了,眼前立刻陷入一片漆黑,周圍也隨即沒了動靜。

等司馬灰把掛在身上的手電筒打開時,只見其余三個同伴睡得正沉,附近再也沒有別的人影,他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心中不免懷疑剛剛那是南柯一夢。據說夢是心念感應,凡是異常之夢,必有異常之兆,這夢來得蹊蹺,不知主何吉兇。雖然司馬灰是從軍的人,並不太相信幽冥之說,但也不免猶如芒刺在背,總感到後腦勺冷嗖嗖的。

此時玉飛燕和阿脆等人,也都被驚動了起來,司馬灰向他們說了剛才之事,最後又說:“如果不是因為我精神壓力太大,疑心生暗鬼。那麽這片地下森林裏,一定有些古怪,總之此地絕對不宜久留。”

眾人猜測這片地下森林,多半就是野人山裂谷的最底層了,肯定藏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其中兇險自不必說,如今聽了司馬灰所言,都有栗栗自危之感,誰也不想過多停留,稍事休整之後,就為宿營燈換了電池,強打著精神,動身出發。

司馬灰舉了探照燈在前開路,玉飛燕拎著烏茲沖鋒槍同阿脆走在中間,羅大舌頭則端著大口徑獵象槍殿後,四人緊緊相隨,以指北針辨別方位,穿過一片片樹叢,摸索著向地勢幹燥處前進。

這片深埋地底的森林廢墟中到處寂靜異常,薄霧縹緲,眾人慌慌而行,走到一處,去路恰被一截倒塌的古樹遮住,司馬灰湊到近前,舉起探照燈一掃,正想找個地方繞行過去,忽見那片嶙峋的枯木叢中,竟藏著一對腥紅似血的眼睛,目光裏邪氣逼人。

司馬灰心念一閃:“原來這裏有埋伏!”他自知“先下手未必為強,但後下手肯定遭殃”,此刻更沒半分猶豫,早把手中獵刀狠狠劈去,手起刀落處,耳聽“噹”的一聲,似是砍在了什麽硬物上,震得虎口發麻。

此時走在司馬灰身後的三個人也都跟了上來,眾人各持武器定睛觀瞧,卻見探照燈下金光奪目,原來是一條黃金鑄成的蟒蛇。那金蟒雙眼嵌著紅寶石,被光束一晃,顯得詭波流轉,神態逼真,與活的幾乎沒有什麽兩樣。再剝去蟒蛇附近的枯枝,才發現它是一塊金磚上的浮雕,磚體巨大,異於常制。

眾人無不驚嘆,更奇怪這金磚怎會在此,又隨手撣落附近的樹枝和泥土,發現這塊金磚的上下左右全都是金磚,那竟然是整整一座用黃金砌成的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