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海外基因公司

回到漁村時,時間已是三個月後了。

劫後余生的感受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那是一種慶幸,一種脊背發寒的後怕。同時,也讓我更加懂得要珍惜身邊的每個人,珍惜過的每一天,珍惜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所以,回到漁村後,河洛的傷養好了,我就向她表白了,我告訴她我喜歡她,我告訴她,我想跟她永遠在一起。

河洛顯得很有些驚慌失措,她說因為父輩受了詛咒,所以她過了三十歲以後人就會快速衰老,她勸我不要沖動,勸我去找一位更好的姑娘。

無論我如何的表明決心,無論我如何的告訴她,我不怕她會比我先老,她依舊狠心拒絕了我的表白,她說現在的美好,不代表以後就會一直美好,當一個人先衰老了,一切都將變得不夠美好,倒不如兩人都留戀著相識時的美好,一切只如初見。

接下來,河洛告訴我,她要離開了。

我問她,離開要去哪裏?

她說回黔南的山中,叫我不要去找她,她希望我以後能有幸福的生活。

我很傷心,很難過,沖她喊道:“難道我們這一輩子就真這樣有緣無分了嗎?”

河洛怔了怔,眼眶中分明也閃著淚花,最後她只說了一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我知道她為什麽拒絕我,我知道她在害怕什麽,她害怕自己提前變老,我會變心。

“我會找到破解詛咒的辦法!”

這是我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河洛笑了笑,回頭道:“我也希望能夠破解詛咒,我也希望能陪你一起慢慢變老,可是……老天待我太薄,不會給我這樣的機會。既然不能陪你一起變老,我又怎麽可以浪費你的人生。我走了,你好好的。”

最後,她走了,離開了。

當她轉身離去的那一刻,我分明清晰的看見她臉上掛著晶瑩的淚花……

有些人,是一眼萬年,永遠也忘不了的。

河洛就是我永遠也忘不了的那個人。

都說感情最痛苦的不是分開,而是思念,是你內心深處還不願相信你們的緣分結束了。而我就活在這種痛苦的思念中,我不相信我們之前的緣分結束了,我拼命的尋找著破解詛咒的辦法,我相信或許有那麽一天,我能帶著破解詛咒的辦法,去黔南山中找她。

時間就這樣在思念中過去,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

恍眼八年過去了,在這八年時間裏我用盡了一切辦法,都沒有找到任何可以破解詛咒的線索。

八年的時間,已是物是人非。世界都變了,改革開放的浪潮下,當初的小漁村已變成了一個港口城市,而我也由年輕,開始即將步入中年。仔細算一算,河洛也快到三十歲了,也就是詛咒快要發作的時候了。

慢慢地,我已經失去了信心,為此感到了無力和絕望。

是的,我感到自己沒有希望能夠找到破解詛咒的辦法了。或許,我跟河洛的緣分真的早就結束了吧,只不過是我之前一直不願相信罷了。

當然,我也有想過就這樣去找河洛。

不過我知道,那並不是河洛希望的結果,此時的她已經年近三十,詛咒已經即將在她的身上發作。她最不想要的就是讓我見到她老去,她想在我的記憶中留住的是美好的東西,包括美麗的外貌。

……

或許上天憐憫我,或許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我快要放棄信念的時候,張廣川的出現,給我帶來了新的希望……

那一天,我記得十分清楚,那是在1990年的4月1日,愚人節。張廣川突然找到我,說有人可以解決河洛身上的問題。

我一聽,當時還以為這是愚人節的玩笑,對他說:“你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張廣川見我不太信,顯得有幾分不高興,一本正經的道:“卞魚,我可不會拿這種事情來跟你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

“你真的有辦法?快說,是什麽辦法?”見他不像開玩笑,接著便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八年了,我都快放棄希望了,如今突然聽到這樣一個消息,你說我能不激動嗎?

“你別急,我告訴你,河洛中的並不是什麽詛咒,而是一種病毒。”張廣川拍了拍我的肩膀。

“病毒?”

我一愣,一時感到有些一頭霧水的感覺。

“沒錯,是病毒。仙山上的金子感染了病毒,所以誰碰了它,誰就會被感染,而且還會遺傳。”張廣川解釋道。

我一時有些不解了,張廣川是從哪裏聽說的這事?而且說的是頭頭是道。

雖然不知道張廣川說的是真是假,我還是急忙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一家外國基因公司告訴我的,他們說能治好河洛的病。”張廣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