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冷七終於出現了(第3/4頁)

“好,我會通知有關方面,亞洲範圍內的‘深潛’、‘深寒’兩支突擊隊,全部歸你調用。任何時候,你都可以到任意國家的美國大使館尋求庇護,行使最高級別的外交豁免權。我再強調一次,你目前是一名美國公民,無論走到地球的哪個地方,都有美國政府和美國軍隊為你撐腰,大膽幹吧,為了美利堅合眾國的未來!”

那個極富磁性的男聲又一次發出了極富煽動性的演講,就像他在各所大學裏面對莘莘學子們慷慨陳辭一樣。

這次通話只持續了一分半鐘,但戈蘭斯基如同吃了興奮劑一樣,在大廳裏來回踱步,不時地揮動拳頭,發出興奮至極的咆哮聲。

“深潛”和“深寒”兩支突擊隊隸屬於海軍陸戰隊的核心力量,執行的全都是秘密任務,以便衣身份出動,絕不張揚。大人物一下子將這麽大的調度權下放給戈蘭斯基,可見是要他去執行非常重要的任務。真是想不到,這位成名於異術界的“冰島降魔手”,竟然成了白宮的座上客。

這一晚,我和方星枕戈待旦,終於熬到東方泛白。

方星的注意力有些不太集中,好幾次看她,都是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一副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樣子。

“沈南,你說那些殺人獸好對付嗎?”第一縷朝霞降臨農莊時,她坐起來,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我認真想了想,才緩緩地回答:“不好對付,它們的殺傷力咱們已經見識過了,而戈蘭斯基單掌擊殺那只怪物,也許是湊巧,也許是他的掌力之威猛出類拔萃,都沒有什麽可比性。”

方星幹笑了幾聲,便結束了這個話題,不再開口。

上午七點鐘,戈蘭斯基敲響了我們的房門,相當嚴肅地通知我:“士兵們出了意外,全體陣亡,只能由我開車送你們去巴格達轉機,不好意思。”同樣是一夜沒睡,他的精神出奇得飽滿,臉上帶著躊躇滿志的傲然微笑。

“全體陣亡?都死了?”我們的驚駭不是裝出來的,至少昨晚哨兵射殺切尼的時候,還剩十幾人,這些人又是被誰殺的?

默默無語中,我們三個上了那輛三菱越野車,直駛巴格達。我推斷戈蘭斯基的想法,應該是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一晚上便把應該清除的人全部搞定,不留任何尾巴。

戈蘭斯基一直把我們送到機場大廳門口,停住車子,從駕駛台的工具箱裏取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微笑著遞給我:“沈先生,你們從鬼墓逃出來時,不會隨身帶著什麽證明文件和現金吧?我已經替你們辦好了回程需要的一切手續,徑直帶著資料去登機就可以,希望過一段時間大家還能在港島見面。”

他跟我緊緊地握手,表達出了“相見恨晚、依依不舍”的強烈情感。

“也許這家夥該去好萊塢做演員!”越野車離去時,方星不滿地發著牢騷,代我打開了那只信封,除了特批護照和機票外,還有兩疊美金,大概有一萬左右。對於我們來說,錢不是什麽問題,只要平安回到港島,一切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我們在六號檢票口外等候登機,一個拖著行李箱的瘦高男子東張西望地走過來,放滿腳步,然後挨著我坐下。他的身上彌漫著女式香水的味道,令我微微皺眉。

方星看了看表,歉意地起身:“我去洗手間。”

我看出方星有心事,本想跟過去,卻又在猶疑之間放棄了。她如果有秘密,無論我怎麽查問她都是不會招認的,不如暫且隨她去。

“我是冷七,還沒認出我?慢慢地轉頭看過來,千萬不要引起警察的注意。”瘦高男人的聲音低不可聞,但我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我慢慢扭過頭去,看到的是一雙沉靜如湖水的眼睛,眉骨上的三四條傷疤,卻給他的書卷氣之外又增添了幾許彪悍氣質。他是冷七不假,但面貌已經有了相當大的改變,鼻子墊高、割了雙眼皮、顴骨跟頜骨深度修整、臉部皮膚拉緊,看上去年齡至少減少了十歲左右。

“現在,我護照上的名字是‘李瑟’,目的地同為港島。別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做,敵人追殺得緊,我必須這麽做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沈南,你也許永遠都想不到,追殺我的會是誰?”他的眉皺了皺,留在下巴上的皮膚縫合痕跡便跟著抖了幾下。

我知道冷七處在逃亡之中,卻沒想到他能跑到巴格達來,並且要跟我同機飛往港島。

“追殺你的,是唐槍。”我一語道破。

冷七大大地吃了一驚:“你怎麽會猜到?”

我冷靜地搖搖頭,不想再談這些沒有價值的回憶,只是簡短地問了三個問題:“殺手在哪裏?是誰?你要去哪裏?”

既然唐槍和無情已死,這場意外降臨在冷七身上的災難也該停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