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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對此興趣十足,靳睦涵毫不吝嗇地將戒指摘下來給我看,我翻來覆去地把玩,愛不釋手。

突然,戒指側面的一小處凸起引起了我的注意。以經驗判斷,那是一處小到不能再小的暗扣。如果可以打開,裏面很可能是一個隱秘而別致的銀盒。我試圖用指頭將那銀栓輕輕摳開,卻被靳睦涵溫柔制止。

“它實在太老了嶼安,太久沒打開過,怕是已經壞掉了。”

我聽聞,小心翼翼地將它還給他。開口詢問戒指的來路,靳睦涵悉心解釋說,那是他的爺爺留給他爸爸,而他的爸爸留給他的。

“所以,你爸爸現在還在西北嗎?”

他重重嘆了一口,目光瞬間熄滅了:“他死了。”

良久,緩緩補上一句:“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我不好再往下問。他卻補上一句:“你說得沒錯,我並非沙漠裏長大。然而就在父親死後,出於種種原因,我搬到了那裏。”

……

那天晚上,靳睦涵跟我聊得盡興。酒過七旬,他顯然有些醉意上頭。他眯著眼睛,望向天邊得星星。

他說俗話說滄海桑田,嶼安你知道麽,就在幾億年前,塔克拉瑪曾經是一片海洋。被塔克拉瑪幹覆蓋的塔裏木地區曾經是一片淺海,叫副特提斯海,它就是地中海的前身。後來,地殼運動,海陸變遷,塔裏木盆地變成了浩瀚的沙海......”

我回到家,靜靜躺在床上,酒勁已經過去,睡不著,看月光點點攀上墻。倘若——

誓言是海,時光是海,就連沙漠都是海......那麽——

突然間,一陣強烈的恐懼錘擊著我的內心。英凱,他是否冥冥之中已經被海水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