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庫債券的下落(第6/10頁)

“那個家夥真是人老心不老啊!”

關於怪盜羅賓的傳言一下子又成為了巴黎上層社會和下層勞動人民嘴邊的話題,不過羅賓此時似乎更招人喜歡了。

可是,當天的晚報又使巴黎的市民大吃一驚。

報紙上赫然以很大的字體登載著:

德若雷男爵在牢房中自殺身亡

殺害雷斯克老人的嫌疑犯、搶奪債券的歹徒——日前關押在看守所中的德若雷男爵,今天早上被發現死於單人牢房中。

男爵一動不動地面向墻壁坐著。負責看押他的警務人員察覺到情況不妙,趕忙沖進了男爵所在的牢房。但男爵已用玻璃片割斷了手腕的動脈血管,流血過多而死去多時了。

“男爵自殺了,照這樣看來,德若雷男爵並不是羅賓。”

“是啊,羅賓怎麽可能會自殺呢?”

“他會不會是假裝自殺,然後趁機逃走?”

“不可能,報紙上說男爵已經死了,這是法醫的鑒定結果,絕對不會有錯的!”

“如此說來,男爵不是羅賓嘍?”

“是啊,他還要與刑警威克朵一決勝負呢!看吧,將來必然會有一場生死大戰!”

對於這件事情,市民們議論紛紛,而威克朵則因為這起自殺事件而深深地受到了傷害。

“男爵肯定是因為無法洗脫自己的罪名而一時想不開,而且他又沒有任何辦法證明自己是無辜的,所以才用自殺來一了百了。”

威克朵的心裏非常不好受,他覺得男爵的死自己身上也有責任。

他長時間地呆立在原地,過了很久仍然一動也不動。

“不,肯定是羅賓把男爵逼死的,我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

於是,他又重新把自己裝扮成了來自秘魯的億萬富豪馬克思·俄比思德,驅車直奔湯冰飯店。他以前居住的345號房間仍然為他保留著,所以他直接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吃晚飯的時候,他在餐廳裏並沒有遇到公爵夫人。吃完飯後,他又在大廳裏逗留了一會兒,可仍然沒有看到那個俄國女人的身影。

大約10點鐘的時候,威克朵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沒過多久,公爵夫人的電話就打來了。

“是俄比思德先生嗎?我是亞歷山大·博齊烈夫公爵夫人。如果您有時間的話,到我這裏來聊聊天好嗎?我想我們可以一邊品茶一邊說些有意思的事情。”

“好的!我現在就過去嗎?”

“當然,我在這兒等您!”

威克朵放下電話後暗自思索道:“真是奇怪!她為什麽要找我呢?這個俄國女人就像一個謎一樣,令人搞不懂,她找我肯定是有目的的。算了,不想這些了,見面之後我還是見機行事吧!”

威克朵穿上了在巴黎最豪華的成衣店訂做的衣服,飛快地來到了公爵夫人的房門口。他先是仔細地聽了一下房間內的聲音,這才將房門敲響。

公爵夫人那甜美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門沒鎖,快請進來吧!”

進門之後是一個小小的玄關,再往裏面才是大廳。公爵夫人從長椅上站起身來,連忙迎了過來。

“夫人,晚上好!”

“歡迎!請到裏邊來!”

公爵夫人非常迷人地微笑著。接著,她伸出了那白皙嬌嫩的玉手,讓威克朵在上面吻了一下。

夫人身穿白絲絹制的便裝,態度十分熱情,與以往的那種端莊冷漠全然不同。她一改往常冷若冰霜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柔美迷人的微笑。

這間房廳與這個飯店裏其余客房的房廳的格局基本相同,不過這間房廳卻更加吸引人,因為這裏蕩漾著一種令人心馳神往的幽香,而且天花板上還懸掛著一盞燈光柔和的吊燈。

“您不用緊張!”

公爵夫人讓威克朵在椅子上坐下來,然後倒了兩杯清香的紅茶。接著,兩個人之間的談話開始了。

威克朵裝出一副鎮定從容、無拘無束的樣子品著紅茶,與公爵夫人聊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過了一會兒,公爵夫人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報紙,似乎是若有所思地說道:

“國庫債券的那個案子,如今已經發展到了這步田地,不知您對此有何高見?”

“喔,要來了!”威克朵的心裏有一些忐忑,“她終於轉入正題了!她肯定不知道我就是快反組的成員,只是把我當成了一個億萬富翁。我何不將計就計,來探探她的虛實呢?”

想到此處,威克朵裝作渾不在意的模樣把話接了過來,他說:“我也曾經關注過這件案子,可是,它的案情實在是太復雜了!”

“是的,簡直就是匪夷所思!一個接一個的謎團層出不窮,就如同走進了一座迷宮一樣,這些謎團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聯系呢?真是一點兒也搞不清楚啊!”

“哦?”

“比如說德若雷男爵自殺這件事情,就讓人很難理解,他是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感到悔恨而自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