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庫債券的下落(第2/10頁)

“這……這是因為我太太實在是太愛吃醋了,每當我從巴黎回來得晚一些的時候,她就會汙蔑我在巴黎養了情婦,與我吵得不可開交……我是因為害怕她這次又跟我無理取鬧,所以才用五十法郎收買了這個花匠,讓他為我說謊。這就是全部的事實。”

雷勒摩那張消瘦無比的面龐,因驚恐而痛苦地抽搐著。見此情形,威克朵心中感到十分有趣。

然而,當天夜裏又發生了一件令人感到十分意外的事情。

德若雷男爵撕開一條床單,搓成了繩子,把它拴到牢房的鐵格子上面,想要上吊自盡。

巡邏的警察發現了這個情況之後,立刻對他進行了搶救,假如再晚一些的話,男爵的生命就不保了。

自殺未遂的德若雷男爵像發瘋一般地大喊大叫:“那個該死的賤女人……不思知恩圖報……我之所以會淪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全是拜這個賤人所賜……惡毒!真是無比惡毒的女人!”

“男爵看起來已經悲痛欲絕了,愛麗絲寫的那封信極大地刺激了他,這種刺激是致命的。他絕對想不通這封信是怎麽落到警方手裏的。我們掌握了這封信之後,他就再也不能矢口否認了。這也就難怪他會像精神病人一樣瘋狂地大呼小叫了。照這個樣子下去,用不了兩天,他自己就會老實交代的。”摩立奧組長對威克朵說道。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威克朵答道。

“那三個俄國佬也是時候該坦白交代了。我們到時候一定要搞清楚他們與羅賓之間的關系。”

“如此一來,我們很快就能直搗怪盜羅賓的老巢了!”

“怪盜羅賓他的大限已到!”

沒過多久兩個人便又一次來到了夾休,在此進行細致的偵查。

兩個人首先去拜訪德若雷男爵的結發妻子佳立露。

當他們見到男爵夫人的時候都感覺到十分意外,只見她不動聲色、平靜如水,就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按理說她的丈夫是最大的殺人嫌疑犯,此刻正被關押在監獄裏吃苦受罪,她應該痛不欲生才符合常理,可她這時卻從容自若地對他們兩個人說道:

“刑警先生!我丈夫是無罪的,我相信他絕對與此案沒有一丁點兒的關系!”

她似乎信心十足。

“實話對你們說,那個可惡的賤女人——愛麗絲的確引誘了我的丈夫,可他還是深深地愛著我的,我堅信他愛我比愛那個女人更深沉,也更真切。如此好的一個男人,怎麽可能幹那種殺人的勾當呢?

“我堅信我的丈夫絕對是無罪的,刑警先生,他是清白無辜的啊!請你們多了解一下情況,仔細地調查,早日將真兇抓獲,到那個時候,我丈夫就能夠回到我的身邊了。”

她真誠地訴說著,一點兒都不像是在編謊話騙人。

接著,他們又到附近的鄰居家去了解人們對她這個人的評價。

一個女鄰居這樣說道:“自從她丈夫被警方抓走之後,她每天都到教堂裏去祈禱,希望她丈夫能夠無罪釋放。”

另一個女人也說:“德若雷男爵被拘捕之後,夫人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她現在變得十分溫柔,不僅時常資助慈善機構,還送錢財和食物給乞丐,把女仆辭退了,自己親自上街買東西。遇到熟人的時候也總是笑臉相迎,她真的變了很多。”

“人們對她的評價倒挺好啊!”摩立奧如此說道。

“不錯,從男爵夫人的言談舉止來看,她倒是非常釋然啊!”

“德若雷男爵真的是殺人兇手,不過夫人仿佛並不知情。”

在此之後,他們兩個人又去拜見了雷勒摩議員的太太,不過她的反應就與男爵夫人截然不同了。她一見到這兩個人到來,就立刻板起臉孔,聲色俱厲地說道:

“你們到這裏來做什麽?莫非你們還在懷疑我丈夫幹了壞事?我可以向上帝發誓,我丈夫絕對不會幹那種壞事的。案發當晚,他很早就從巴黎回來了,而且一到家就蒙頭大睡。我對他有很深的誤解,所以才會到處說他的壞話的,可實際上那些都是假的,是我信口胡謅的。那只不過是夫妻之間的吵嘴而已,就這麽簡單,誰又管得著呢?

“可你們這些人什麽事情都想插手,你們究竟想怎麽樣啊?假如你們無事可做,為什麽不去抓小偷和無賴呢?哼!你們的本職工作就是抓賊,那才是你們應該做的事情。連殺人犯你們都抓不住,看起來你們也沒什麽真本事!”

這個女人開始破口大罵起來,威克朵他們只好無趣地離開了。

“這樣的女人可真夠恐怖的啊,真難以想象那種話她也說得出口?像這樣的議員夫人,我們不與她接觸也罷。”

“雷勒摩在當議員之前,曾是一個做石炭生意的商人,你想她這個老板娘還能說出什麽悅耳動聽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