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第5/8頁)

若蘭又看了看基若莫。

“之後,你又打算將殺人的罪名安在弗休爾的頭上,於是,你用打字機打了一封信,又寫了一封匿名信,然後找了一條與弗休爾所用的同一材料的手帕,並在上面繡上了弗休爾姓名的開頭字母,再染上血漬,將它放在了案發現場附近。如此一來,弗休爾便百口難辯了。

“為了搜集到你犯罪的證據,我和弗休爾商量著偷偷開車到弗休爾長大的鄉村,不過你的警惕性很高,立刻將電話打給了德布尼先生,謊稱我被弗休爾劫持,然後借德布尼先生的車來追趕我們,接下來的事情便是你額頭上的傷痕了。”

若蘭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了看基若莫額頭上的疤痕,基若莫的額頭上也立刻滲出了許多汗珠。身處陽台之上的羅賓立刻回想起了二人當時的那場打鬥,以及弗休爾淩厲的拳術和高超的柔道技巧,羅賓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來。

“然而,後來的一天,瓊笛舅舅特地從杭城趕來看望我,而那一天你恰巧不在格力馬介山莊。當天,山莊中只有弗休爾、菲斯丁娜和德布尼先生。剛開始的時候,我接到瓊笛·德立發的名片時心中還十分不快,由於他與我母親走得過近,因此導致我父母時常吵架;又使得仆人風言風語地說姐姐是他的親生女兒,而不是我父親的。然而,他這樣的一個老人家不顧身染重病,大老遠地跑來看我,如果我不見他的話,他一定會因此而傷心的,於是我便把他請到了二樓的會客廳。

“瓊笛·德立發舅舅是一位十分慈祥的老人,他跟我說明來意的時候一直用和藹可親的目光看著我,然而,他所說的話令我既吃驚又傷心。他對我說:‘若蘭小姐,我由於久病在床,所以很長時間沒有去過分宅的辦公室了,後來,身體稍微有些起色便去了一趟。可是,我發現保險櫃有被翻過的痕跡,我當時大吃一驚,立刻將所有的東西查看了一遍,卻發現我寫的那封將全部遺產都留給你的遺囑被人打開了,再檢查珠寶盒的時候,發現裏面所有的寶石和項鏈都沒有丟,唯獨少了一枚戒指。丟的那枚戒指原本是一對,可偷戒指的人只偷了其中的一枚。我猜想這件事情肯定是哪個盜寶賊幹的,因此也就沒有深究。幾天之後,我收到了一封一位住在魯·倍傑尼的朋友寄來的信件,信中說你已經訂婚了。那位朋友與你的父母也有著不錯的交情,因此他十分關心你。他告訴我說你的未婚夫名叫基若莫·艾莫,他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讓我一定要好好地規勸於你。所以我這才大老遠地跑來看你。’

“等瓊笛舅舅剛一說完這番話,我便讓他務必將那份遺囑撕毀。我之所以要這樣做,那是因為假如我繼承了如此龐大的一筆遺產,人們一定會知道我才是他的親生女兒,如此一來,我母親的名譽就全毀了,不過,我還是接受了瓊笛舅舅好意贈送的珠寶。為了得到那些珠寶,弗休爾還親自去了一趟杭城。

“然而,瓊笛·德立發舅舅說他的病情一向十分不穩定,怕弗休爾去了也無法見到他,於是便將別墅後門和保險櫃的鑰匙交給了我,然後告訴我說:‘我的辦公室位於新建的庭院之中,從後門便可進入。另外,我的別墅中有很多仆人,當我病情加重的時候,他們一定會因照料我而忙得手忙腳亂的,所以你便讓弗休爾趁著這個機會直接進入辦公室,取了珠寶之後就獨自回來。’

“就這樣,弗休爾將瓊笛舅舅的珠寶盒取了回來,那個盒子現在就放在這張桌子的抽屜裏面,而與丟失的那枚戒指成對的另一枚戒指,也在其中。”

說著,若蘭又看了看基若莫。

“基若莫,你剛才要給我戴在手上的那枚被你稱為你母親遺物的戒指,怎麽與瓊笛·德立發舅舅的戒指一模一樣?如此說來,它們原是一對的了,而這也足以證明那枚戒指是你從他的別墅中偷來的。你不僅殺害了我的姐姐,還殺了西文·若力艾,更盜竊了瓊笛舅舅的鉆石戒指。你不僅是殺人兇手,還是個盜竊犯。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家夥,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地獄裏的魔鬼!”

面對若蘭義正詞嚴的斥責,基若莫的臉色變得鐵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額頭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地掉落了下來。

“基若莫,你還是趕緊招供吧!我希望你能敢作敢當,將自己的罪狀一一寫到紙上。你就寫‘是我殺死的伊麗莎白和西文·若力艾,為了嫁禍給弗休爾,我寫了那封匿名信,並把行兇的短劍和鋸子藏在了他的房間裏。’最後再寫上你的名字。”

基若莫擡頭看了一眼弗休爾和若蘭,只見他們此時正用無比仇恨的目光瞪視著自己,萬念俱灰的他只好拿起筆來寫了自供書,並且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神情恍惚地站起身來,打開房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