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

弗休爾滿面笑容地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若蘭,把你的槍收起來吧!如果這個男人攻擊你的話,我會將他制服的。我相信上次的那件事情發生之後,他已經知曉了我的手段,現如今再也不會輕舉妄動了吧?基若莫,你對我的柔道技藝最有發言權了吧?”

弗休爾雙目如電地瞪視著基若莫,這一幕讓藏身在陽台上的羅賓更加驚詫了,他仍然在心中暗自思忖著:

“他是如何來到此處的呢?他又是怎麽逃脫捆綁的呢?”

這時,弗休爾慢慢地俯下身子,將丟棄在地上的那枚鉆戒撿了起來,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若蘭,你怎麽可以把它丟到地上呢?這枚鉆戒是專屬於你的,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才有資格佩戴它!”

弗休爾似乎話裏有話。接著,他轉過身來,面對基若莫說道:

“這件事情肯定出乎你的意料吧?實話對你說了吧,這場戲其實是由若蘭一手導演的,而我們三人能當面將此事做個了斷,也是若蘭期盼已久的事情。”

“並非是三人!”若蘭突然插口說道,“而是四個人,還有我的姐姐伊麗莎白。雖然她早已離開了人世,但她依舊活在我的心中。我和姐姐親如一人,不管是什麽事情,我都要先跟她商量一番。盡管我再也無法見到她了,可我無時無刻地不感覺到她就在我的身邊,始終在看著那個欺騙她的男人!”

說著,若蘭猛地用手指著基若莫,她那白白嫩嫩的手指恨不得將他刺穿似的。

基若莫立時神情大變。

“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啊?我什麽時候欺騙過你的姐姐?我自始至終所愛的人都是你啊!你不是已經打算與我結為連理了嗎?難不成你一直在跟我演戲?莫非這一切都是你想要報復我而特意設下的陰謀嗎?”

“不錯!這是一個陰謀!自從我察覺到這件案子背後所隱藏的實情之後,我便下定決心要將你打進痛苦和絕望的深淵!我要替我那苦命的姐姐報仇雪恨,所以才設計了這個陰謀。”

“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呢?”基若莫氣急敗壞地說道。

若蘭的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眼睛裏似乎正在燃燒著憤怒與復仇的火焰。過了一會兒,她將姐姐的遺像從壁爐上方的墻面上取了下來,傷心欲絕的淚水從她的眼中滾滾而落。

“你看著我姐姐!正視著她!你為什麽不敢看她的眼睛?我姐姐至死不渝地深愛著你,你現在卻連看都不敢看她!好好地看看吧!”

說著,若蘭將姐姐的遺像放在了基若莫的面前,可他將臉扭向了一旁。

“我知道你沒有膽量看她!因為照片中的這名女子正是被你親手殺害的!”

這一句話剛一說出口,饒是陽台上的羅賓也不禁頗為驚訝。雖然他早已懷疑謀殺伊麗莎白小姐的兇手是基若莫與若蘭之中的一個,然而他始終沒有找到任何有力的證據。如今聽若蘭親口說出基若莫便是真兇,怎能不讓羅賓感到驚詫萬分?

“僅憑若蘭的一番說辭還不能就此認定真兇是誰,非要有充足的證據才行。”

羅賓一邊認真地思考著,一邊靜觀其變。

這時,基若莫已經漸漸地恢復了正常的狀態,臉色也不像剛才那般難看了。只聽得他開口說道:

“若蘭,你為何要編造這些謊言?你的姐姐伊麗莎白確實是被布荷米殺害的,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而且你也知道我已經親手殺掉了布荷米,為你的姐姐報了仇。你為什麽還要說是我殺害了她呢?莫非你真的精神失常了?”

“我已經將你的身世和來歷調查得一清二楚了,你自始至終都在利用我們姐妹二人!你所設計並實施的那些陰謀,我已一一記錄下來,我和姐姐的日記就放在臥室裏面,一旦將其交到警方的手中,你便在劫難逃!”

“如此說來,你已經下定決心要將我交到警方的手中了?”

“那還用說!我之所以要那樣做,就是要讓你血債血償!”

“不可理喻的女子!”

基若莫的臉上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接著,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悠閑地蹺著二郎腿,又朝著天花板打了個哈欠,神情與剛才極為不同。

“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讓我困倦得想要睡覺,不過我還是會強打精神聽你講完的。”

“那好,我當然會繼續說下去,因為我要揭穿你的險惡用心。”

若蘭已經不如剛才那般情緒激動了,而是十分平靜地敘述著。

她所說的這一番話,讓羅賓也著實為之一驚。若蘭的情緒漸漸地穩定了下來,她說話的聲音比往常要低沉很多,將事情的諸多細節娓娓道來,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若蘭就如同法官在法庭上宣讀案犯罪行似的,用冷峻而莊嚴的聲音揭發著基若莫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