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2之謎(第6/10頁)

“如此說來,他們家族只剩下勒意諾亞大街的別墅啦?”

“不錯。後來一個叫蔔路哥的政府官員以非常低廉的價格把這棟別墅買了下來。過了很多年之後,夏如鹿幾經周折才被放了出來,當他去找那個叫蔔路哥的政府官員時,蔔路哥非但拒不見客,還命令手下人把他轟走了。當時,夏如鹿非常氣憤,所以就去法院控告蔔路哥占據了他的居所,要求歸還他的住宅,但是,這件事情拖了很久也沒有個結果,夏如鹿心灰意冷,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不久之後,革命軍政府被推翻了,到了拿破侖執政時期,蔔路哥失去了庇護,這所住宅終於物歸原主了。那一天大約是在1802年的2月12日,夏如鹿滿懷喜悅地回到了他們家族的老宅子,然而,就在他快要到家的時候,或許是由於興奮過度吧,他精神錯亂、語無倫次起來,就像瘋了一樣,然後就再也沒有恢復過來。”

“哦,這真是太可憐了……那麽,後來又怎麽樣了呢?”羅賓聽得津津有味,身體不自覺地微微向前傾斜,接著問道:“那麽,路易·艾哥烈波的妻子和女兒呢?也就是夏如鹿的母親和妹妹又怎麽樣了呢?”

“他妹妹的名字叫波琳,在日內瓦和她的表哥結婚了,可是沒過多久就因病去世了,後來,他的母親也去世了,夏如鹿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孤苦伶仃的,只有那個忠心耿耿的老傭人留在了勒意諾亞街的老宅子裏照顧他。就這樣,他們平平安安地度過了十年的時光。而這位忠誠的老傭人在1812年也撒手人寰。她在彌留之際請來了兩個證人,留下遺言,遺言是關於一件重大的事情的,裏面包含著一個秘密。她在遺言中是這樣說的:‘在動亂的前夕,主人路易·艾哥烈波把金銀財寶分裝幾個袋子運到了勒意諾亞街的老宅,可是,在主人被抓起來之後,那些袋子也隨之一起消失了。據少爺夏如鹿說,他父親在臨終前曾經跟他說過,那些裝滿金銀財寶的袋子就藏在院子裏的日晷、古井和涼亭之間。我所說的句句屬實,你們來看,這就是證據。’說著,老女仆指了指掛在墻上的三幅油畫。那些油畫出自一人之手,而且一模一樣,這幅便是其中的一幅。”

“那麽,畫這些畫的人究竟是誰?你知道嗎?”

“知道,他就是路易·艾哥烈波。”

“你說什麽?路易·艾哥烈波?”

“不錯,他在被送進監獄之後,憑著自己的印象,畫了三幅相同的老宅寫生畫,打算留給妻子、兒子和女兒每人一幅。可是,他在畫完這三幅畫之後不久就被送上了斷頭台。然而,他的金銀財寶究竟藏在哪裏了,這就成了一個不解之謎。”

“遺言中只說財寶是在涼亭、古井和日晷之間,可是總讓人覺得有些不現實,你說是不是?”羅賓認真地說道。

“不錯,僅僅憑借著這些油畫是找不出那些財寶的。在波琳去世之前,她就把這個秘密講給了她兒子聽,於是,她的孩子拿著一幅油畫去古宅尋寶,結果當然是無功而返。由於夏如鹿的神志已經不清了,所以,尋找寶藏也就失去了唯一的線索。然而,有一件事情卻更讓人感到驚奇。”

布朗吉得意揚揚地看著羅賓和盧布朗,仿佛在對他們說,“怎麽樣?夠精彩吧?好戲還在後頭呢。”

接著,他把煙鬥點著了,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實際上,最讓人感到驚奇的就是夏如鹿怪異的行為,盡管他終日裏足不出戶,可是每年都肯定有一次會踉踉蹌蹌地走到院子裏,有的時候坐在石階上,而有的時候則坐在古井旁邊的石凳上,神色木然地凝望著天空,好像若有所思的樣子,要不然就是在院子裏胡亂找一圈。可是,這一天肯定是每年的4月15日,他在這天肯定會一直等到下午的5點27分,然後才失望地嘆著氣,站起身來,步履蹣跚地走回臥室休息。轉天,如果你去問他昨天發生的事情,他會忘記得幹幹凈凈。看他的情形,好像是得了夢遊症,又好像是神志不清的精神病人。到1820年,夏如鹿也去世了,然而,一直到他去世,他那種古怪的行為也一直沒有停止過。在我看來,他肯定是從他父親那裏聽到了某些關於財寶的事情,所以,雖然他的精神不正常了,他還依稀記得4月15日這天和寶藏的事情。”

“不錯,你的推理很有道理。”羅賓連連點頭,“可是,夏如鹿去世之後又發生了些什麽事情呢?”

“他死了大約有一個世紀的時間了,在此期間,他的後人們一直都熱衷於尋找那些寶藏,把院子翻了個底朝天,不僅如此,還把屋子裏的很多死角都找遍了,然後又仔細地搜尋了古井的裏裏外外,可最終仍然一無所獲,只能帶著失望和遺憾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