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同仇敵愾(第2/9頁)

“好吧,聽你的。”

他看著她滿懷希望地撥了電話號碼,把手機放在耳邊,可轉眼她的臉就陰沉了下來。

“怎麽了?”

“關機!”喬納怒氣沖沖地回答。

莫蘭小時候因為闌尾炎住過一次醫院。從那以後,她只要聞到那股酒精和消毒藥水混雜在一起的味道,就會不由自主地聯想到流血的傷口、又長又細的針頭以及那些成排躺在紗布下面的手術刀。所以,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並且,她所在的病房竟然有二十多個病人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得馬上離開這裏。然而她剛起身,就覺得後腦勺一陣連皮帶肉的刺痛。

“你醒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她旁邊響起,她慢慢轉過頭,發現是那個坐在窗前看雜志的中年女人在跟她說話。

“我這是在……”莫蘭問了一半就停住了,因為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在醫院的觀察室,普通病房不會男女混住,人來人往。她又看了一下自己,衣服破了,有點臟。“我是不是被人打傷了?”她摸到後腦勺有一小塊紗布。

“是啊。有人用石頭打了你的頭,但傷口不深,醫生給你縫了四針。你昏迷了半小時。”女人走到她床邊,想幫她蓋被子,她連忙擺擺手,坐到了床沿上。

“是誰幹的?抓到了嗎?”她問道。

“是許家的那個病老太。”

“她為什麽打我?”難道她真是兇手?

“聽說,她以為你是偷跑進樹林采蘑菇的……其實她也被狗咬傷了……”

狗!天哪!小黑!我竟然把它忘了。“我的狗怎麽樣了?它在哪裏?”她急忙問道。

“它咬人了,你說它能在哪裏?”女人似乎不太滿意她對受傷女人的漠視。

莫蘭知道哪怕被狗咬的是個十惡不赦的渾蛋,有些人還是會站在渾蛋那邊的,而她沒工夫也沒心情跟這些人爭論。

“打傷我的人傷得重不重?”她問道。

“她被咬傷了腿,剛剛在醫院包紮好,已經被她的家人帶回去了。”

還好只是咬傷了腿。“那我應該去看她一次。”她立刻表明態度,“不管怎樣,是我的狗咬傷了她,如果她想讓我賠償,我也願意承擔……”

那女人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你這人不錯。其實她也打傷了你。”現在,她好像又站在了莫蘭這邊。

“我相信她也不是故意要打我,都是誤會。”莫蘭話鋒一轉,問道,“大姐,那我的狗現在在哪裏?”

“讓我老公先帶回派出所了。”女人道。

“那你老公是……”

“他是派出所的所長。唉!原來還想太太平平過了今年就退休的呢,可沒想到今年會出這麽多事。一會兒從河裏撈起一輛車,一會兒縣公安局派人來了,一會兒又是什麽S市的警察過來,現在這會兒,他們全都跑到樹林去了,說是要搜什麽屍體。所以你看,人都跑光了,就把我從家裏叫來了……”

莫蘭聽到這裏,忙道:“那真是太麻煩你了,還讓你特意過來,這也不是你分內的事。”

“可不是嗎?”這句話說到了女人的心裏,“你在找什麽?”她發現莫蘭在東張西望。

“我在找我的包。”莫蘭想對女人的照料有所表示,而且,她還指望這女人帶她去派出所領小黑呢,可是,她卻沒在病床上看見她的包。“不好意思,大姐,請問你有沒有看見我的包?”

“你的包?我來的時候你就躺在這裏了,我可是什麽都沒看見。”女人連連擺手。

莫蘭又在病床上下以及旁邊的床頭櫃裏翻找了一遍,仍然沒找到她的包。

“會不會是掉在樹林裏了?”女人道。

這句話倒提醒了她。

“大姐,能不能麻煩你聯系一下你老公?”

“行啊,我問問他。”女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手機,她一邊按鍵一邊走出了觀察室。

過了幾分鐘,她又走了回來。

“你的包是在樹林裏,掉在草叢裏了,要不是你包裏的手機響個不停,他們還發現不了呢。”

“那我現在就得去拿。”莫蘭立刻下了病床。

莫蘭本以為只要辦個手續就能把小黑從派出所領出來,可沒想到,對方還要求她錄口供,這就耽擱了半小時。接著,對方又要莫蘭出示養狗證。而她當時走得匆忙,小黑的養狗證,她沒帶在身邊。莫蘭央求那位派出所的所長夫人打電話給黃所長通融,可誰知電話通了,卻一直聽不清對方說什麽。

“樹林深處的信號不行。”女人道,“我看你還是直接過去找老黃吧。”

莫蘭無奈,只好離開派出所前往樹林。

下午1點左右,莫蘭跟所長夫人到達看林人的小屋。所長夫人撥了一通電話後,莫蘭又等了將近四十分鐘,才見到風塵仆仆從密林深處趕來的黃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