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
兩場大戲,多點開花。
戒色大師告訴小木匠,盡管他對於真龍此物,有著很大的興趣,但那九州山河鼎,無論如何,都不能跟落入日本人的手中,所以他思前想後,終究還是決定去鳳城走一遭。
說完這些,兩人分別。
臨別前,小木匠告訴戒色大師,說如果有可能,他說不定也會趕往鳳城。
到時候他們便在魯東重聚。
戒色大師說好。
他離開之後,小木匠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事實上,如果讓小木匠來選擇的話,他估計也會前往魯東,阻止日本人奪取九州山河鼎。
之所以如此選擇,一來他與日本人算是徹底杠上了,再有一個,對於真龍,小木匠其實是有見過的。
那玩意,甚至還附在了他的身上來。
雖然後來飛了。
他此刻的眼界,與往日已然不同,相對於江湖上的紛亂與爭鬥,早就不再關心,因為他已經返璞歸真,開始謀求找尋真我——這種境況,其實有點兒類似於道家修行到了最後之時的斬三屍一樣,只有將境界攀升上去了,方才能夠得到更近一步的發展……
當然,如果事情涉及到日本人的話,那麽又將另當別論。
小木匠不知曉諸般事情的背後,冥冥之中,是否真的有一雙大手,將他最終推動到了日本人的對立面,但當他從顧白果口中得知魯大戰死於日本半神涼宮禦之手時,心中已經暗自下定了決心。
命運最終織成了一張網,而他甘墨,最終也順從了命運的安排。
那就是,魯大身上曾經的負擔與期望,將由他背起來。
包括對抗半神涼宮禦這個看上去無法戰勝的敵人。
沒有人逼他。
但小木匠卻覺得,或許……這就是命。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這個高度,就不可能視而不見,撒手不管。
國運不昌,我願以命續之。
民族危亡,我以脊梁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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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匠沒有選擇隨著戒色大師一起走,因為他知曉戒色大師有他自己的圈子以及同伴。
而他對於佛門那一圈人並不熟悉,所以也就沒有必要湊在一塊兒。
他也習慣了自己一個人行動。
所以當天晚上立刻乘船北上,隨後轉了火車,前往魯東。
人生並非坦途,正如同前往魯東的道路一樣,充滿了無數的岔路口,也將面臨著無數的選擇。
每一個選擇,都將影響著自己的人生。
以及別人的……
如果說小木匠並非是前往魯東,而是順勢南下,前往洞庭湖的話,或許會有很多的事情發生改變,一些人、一些事的結局或許也就真的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流去了。
許多讓人遺憾的事情,或許也就不會發生……
但世間終究還是沒有如果,小木匠也沒有未蔔先知的功能,所以即便是錯過了什麽,他也不曾知曉。
八天之後,他出現在了魯東省會泉城,在一家招待所落了腳。
風塵仆仆的小木匠洗去一身塵埃之後,已是傍晚時分,於是起身,前往當地最有名的館子泰豐樓。
抵達館子之後,他進門點了一大桌子的菜,隨後要了一壺酒,慢條斯理地品嘗起了美食來,時不時小酌一杯,十分逍遙自在。
大約到了傍晚七時左右,一個小廝來到了他的跟前,低聲問道:“請問是甘爺麽?”
小木匠點頭,說對。
小廝遞給了他一封信,然後說道:“是一位大師傅讓我轉交給你的。”
小木匠摸出了零錢來,給他打了賞,隨後接過了那封信來,拆開之後,展開信紙一看,瞧見上面寫著“鼎至泉城,督軍府中”八個大字。
他翻手,將那信紙收了,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吃起酒菜來。
小木匠之前撲往鳳城,得知那一場爭端早就結束,出土的青州鼎被秘密運出,他與戒色大師的一個晚輩見過一面,那人告訴他,說大師說過,若是他來了,便讓他前往泉城的泰豐樓中,兩人相見。
結果現如今戒色大師沒有露面,反倒是遞了這麽一個紙條來,著實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督軍府”他自然是知曉的,指的應該是獨掌魯東軍政大權的韓主席。
也就是說,青州鼎,落在了韓主席手中?
他這些年走南闖北,倒也聽過韓主席的名聲,只不過這麽一位軍政要人,他真的能夠拿得住這眾人垂涎的青州鼎麽?
小木匠笑了笑,也沒有繼續動作,而是認真吃著菜。
他畢竟初來乍到,肯定不會貿然出手,至於後續之事,得等與戒色大師見過面之後,再作溝通。
就在他慢條斯理地吃飯時,二樓樓梯處,卻蹬蹬蹬走來了一群人,其中領頭那個,卻是個女子,長得婀娜多姿、天香國色,那架勢一出現,香風陣陣,二樓大廳吃飯的食客全部都愣了,不少人甚至都忍不住站起了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