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4/5頁)

日下步打斷說:“好了,我知道了。”日下步掛了電話,回到會議桌邊說,“唐淩再次逃脫,就像泥鰍一樣。”

竇警長與石原相覷了一眼。日下步說:“但我在想,用唐淩來求證我們的推論,應該會更有力度。瑞恩那些家夥再給一次重擊,相信就能見到效果,那麽我們就讓效果更大一些!走,再去會會他們。”

日下步帶著竇仕驍與石原上到四樓,邊走邊說:“既然是打重拳,就要打出聲響,不但要一把擊潰瑞恩他們,還要讓外界感受到我們的兇悍。如果唐淩僅為接續任務,風險過大就不會再來,他若依舊現身的話,就可說明飯店內還有他放不下心的同黨,蘇聯夫婦之外的中共!”

說話間,他們已到403房間門邊,日下步推門進去,其他人也跟了進去。坐在沙發上的陸黛玲與龔導演驚詫地起身看著他們。

日下步看了眼陸黛玲,對龔導演說:“聽說你一不小心就困在這裏了?酒會的請帖,誰給你的?”

龔導演說:“是東京映畫,我為他們籌拍一個電影。”

日下步說:“文藝人士嘛,很好,容易引起關注。”

7

在316 房間,陳佳影正閉著眼睛蜷在沙發裏。

王大頂說:“進去睡會兒吧,你得休養。”

陳佳影說:“我在想,憲警方通過什麽知道了政治獻金的事兒?滿鐵情報那麽先進,也沒半點兒風聲,那些家夥更不會自曝,除非……”

她說著,看了一眼王大頂,王大頂連忙避開了她的視線。陳佳影懊惱地說:“呵,就卡在這裏,我現在沒法組織推理,你知道嗎?”

王大頂說:“知道知道,所以才讓你休養嘛。”

陳佳影說:“或許你以為蘇聯夫婦替我障了眼,也是不錯的結果吧?”

王大頂說:“你看,蘇聯承認‘滿洲’轉賣鐵路,其實挺不仗義的,雖說也姓共……”

陳佳影打斷說:“你知道蘇聯的意義嗎?”

王大頂一時語噎。陳佳影說:“它實踐了馬克思主義,十月革命一聲炮響,落後的國家迅速被改變成為強國,它讓我們看到了希望。”

在歌舞廳裏,陳氏兄弟、蘇聯夫婦、瑞恩、喬治白正聚在一起。

陳敏章說:“他們把大家圈這裏想幹什麽?”

瑞恩說:“別緊張!要知道大家都不是隨便能惹的人。”

巴布洛夫說:“瑞恩,你從陳佳影身上搜到的東西銷毀了沒有?”

瑞恩咬牙切齒地說:“我對上帝發誓可以嗎?我什麽都沒搜到!”

巴布洛夫說:“那就好。大家都聽著,日本人現在是虛張聲勢,因為他們沒有證據,只要大家求同存異,緊密團結,這場博弈他們不會贏。”

話音未落,“砰”的一記開門聲響,陸黛玲與龔導演被兩名憲兵押著連滾帶爬地進來,後面跟著日下步、竇警長及石原。陸黛玲與龔導演貼著身子躲著憲兵們連連晃來的刺刀。石原與竇警長互遞了一下眼色,石原說:“行動吧!”幾名憲兵上前分別抱起陸黛玲與龔導演扔出窗外,兩人摔到街上,然後尖叫、哭號著滾爬起身,不知方向地踉蹌逃竄。

一個憲兵隨即向他們開槍,“砰”的一記槍響,龔導演中槍倒地。

聽到槍聲陳佳影與王大頂撲向窗邊,只見下方的街道上,陸黛玲正跪在龔導演身邊,驚恐地哭號著。這時,倆憲兵趕來,一把架起左臀一片血汙的龔導演往飯店裏走,隨後一個便衣拽起陸黛玲走進飯店。

瑞恩、喬治白、陳氏兄弟、蘇聯夫婦等人臉色一下子煞白。

陳佳影對王大頂說:“這是在拿無辜的人做恐嚇,憲警方窮兇極惡了,看來他們勢在必得。”

竇警長轉身對向瑞恩等人說:“坦白地告訴大家,那兩人是無辜的,但他們的遭遇可以編成各種版本,比如謀殺了你們中的誰或者全部!在逃跑時被憲兵擊傷、束手就擒,我敢擔保,不管你們遭受怎樣的厄運,我們都可以做出合情合理的解釋,絲毫影響不了我們的對外關系。你們要知道,這片土地上誰在掌握話語權?”

日下步掃視了瑞恩等人一眼說:“我只想說,我們沒有耐心了。”

喬治白尖叫著說:“我和瑞恩是被裹挾的,我們跟這事兒沒關系。”

陳敏正咆哮著說:“你給我閉嘴!”

瑞恩說:“政治獻金是南京和蘇聯的交易,我們只是被裹挾,其實我們也想查探,我們可以跟日方合作。”

日下步說:“我不想聽你們廢話了。把他們通通押到地下室!”

8

在301房間,德國人該隱與沃納並肩坐在沙發上喝著紅酒。

該隱說:“我們應該選擇什麽態度?”

沃納說:“日方若查出政治獻金,就跟他們合作;若沒有,就迫使和平飯店歸於平靜。”